这几天,郭长生在神京城和上京城中游荡,没有任何一家书院愿意接受她。
想到就要这样回到大荒,郭长生的心里就憋了一股气,肯定是考试出了问题,我的成绩怎么会这么低呢。
然而她的种种愤慨都不能起到帮助,天府台不允许她第二次参加统考,还没等她吵闹,便被丢了出去。
拿出书院名单核对了一下,只有通天书院还没有去,但是这家书院的风评很差啊,听说还不如大荒呢。
郭长生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去看看,通天书院已经是最后一家了,而为期一个月的统考招生也步入了尾声。
通天书院是唯一一家开在神京城内的书院,他是九州的第一家书院,也是天下书院的先锋,只要走进通天书院的大门,第一眼就能看见东来剑神的塑像。
但是如今通天书院的门前十分冷清,门上写有“通天书院”四字的匾额上也积了厚厚一层灰尘。
因为正在招生期间,通天书院的正门大开,门前摆了三套座椅,但是其中两套桌椅并没有人,三个少年人正凑在另一张桌子前打牌。
过路的行人都是一副鄙夷的样子,还有人指指点点的教育自己孩子,道:“以后千万不能考通天书院,你看看这几个人,原本都是天资不错,现在都被养废了。”
被人这样说,那三个少年人也不见恼怒,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郭长生站在通天书院外,目光从那三个少年人,挪到沾满了灰尘的匾额,又看到正对着大门的东来剑神的雕塑,用力握拳道:“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说完这句话,她看也不看那三个少年人,绕过他们走进了书院。
看到有人走进通天书院,那三个少年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白衣服少年对她大喊:“喂,你是干什么的,不是我们书院的学生,不能进去。”
郭长生回头望了他们一眼,声音清晰的传过来,“算你们运气好,今天抱上了我的金大腿,我要考通天书院,还不带路。”
三个少年好像看到了一个傻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白衣少年道:“你没说错吧,这里是通天书院啊。”
郭长生坦然道:“我知道。”
白衣少年怀疑道:“我能看看你的成绩吗?”
郭长生把号码牌给他,少年人查看了她的成绩后,哂笑道:“就你这个成绩,确实只有通天书院肯要你了。”
郭长生翻了个白眼,道:“那还不走。”
白衣少年懒洋洋的对两个同伴挥挥手,道:“我带她去办入学,你们在外面守着吧。”
另两个少年全无斗志的点点头,一人道:“早点回来啊,三缺一呢。”
将这副情景收入眼底,郭长生皱皱眉头,轻哼一声。
通天书院占地面积极大,各种类型的课堂,练功房,静室,擂台等应有俱有,只是书院内十分冷清,一路走来,一位先生和学生都没见到。
白衣少年道:“我叫葛中书,是七年前来到通天书院的,你叫我葛师兄就行,是不是很奇怪我们书院一个人都没有?”
郭长生点头,道:“是啊,一个人都没有。”
葛中书语气很平淡道:“因为他们都回家了。”
郭长生脚步顿了顿,据她所知,九州的书院是没有假期的,奇怪的问道:“为什么?”
葛中书道:“因为现在是通天书院的寒假,他们都回家过年了。”
郭长生惊喜道:“还有寒假啊,我就说嘛,没有假期的学生生涯是不完整的。”
葛中书冷笑,道:“没错,像你这种没有修炼天赋的人,的确会喜欢假期。”
他说话阴阳怪气,郭长生捏了捏拳头,暗暗对自己道:“我不能揍人,还没蒙脸呢。”
对话到此结束,葛中书给她办理了入学,领取了生活用品和学习用品,最后领她去了后院。
书院的区域划分十分清晰,前院是课堂,练功房,静室,擂台等地方,后院是住宿的地方,被一堵墙分开,男左女右,都是单间。
但是最值得称道的,还是书楼和饭堂,就在前院与后院分隔的中间区域,十分方便。
就这样,郭长生留在了这里,这段时间她把通天书院里里外外逛了个遍,最后她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就是通天书院的书楼。
葛中书说过,通天书院在东来剑神离开后曾遭受过一次毁灭性的打击,在那次战斗中,通天书院不仅陨落了大批修士,连书楼都损毁了大半,后来天下书院林立,通天书院没落,那些有价值的东西,都流失了,最后剩下的,只有一些先人的笔记。
郭长生就是在这些笔记中找到了乐趣。
《与君细语》一书中就记载了人皇的一件往事,传说人皇年少时,与其妹圣皇一同游历大荒,路遇一不长眼的修士,见其妹圣皇面貌秀美,出言调戏,因此被人皇一掌打到大荒深处,足足八百年后,此人竟然从与柱州大荒遥遥相对的世界另一侧的戎州飞了回来。
此书只记载了事迹,然而书中作者在故事下留下了大段空白,有人便在空白处留了评论。
想来这位修士定是在大荒中迷了路,后来又在海上失了方向,竟然一路飞到了戎州才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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