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多年后。 花酌在皮开肉绽中醒来。 还没睁开眼睛,被就劈头盖脸甩了一顿鞭子,皮开肉绽得她惊奇不已。 “有娘生没娘养的货色,还敢说自己是仙官神君的后代,就你这德行,可要点脸吧,让人平白笑掉了大牙!就你那发了疯的勾栏院娘,能给你找什么货色的爹,还敢大言不惭说你爹是飞升的仙官神君,我还玉皇大帝呢!” 尖利的声音恨不得抓破长空,再挠进血肉之躯,难听得让她有了几分装模作样的力气费劲巴巴地睁开眼睛,她本还想活动下手指,让那令人头晕脑胀的声音滚一边去,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便只好继续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 “别以为从哪儿偷学了点鸡毛蒜皮的小玩意,就敢在鼻子里插根葱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个什么德行!再敢说你爹是飞升的仙官神君,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花酌模模糊糊的想,又打又骂,真是好本事。 不过,这是什么情况? 她的肉身早在混沌劫中灰飞烟灭了,现下这皮开肉绽得真实,又是怎么回事儿? 耳边继续穿刺着头晕眼花的声音:“给我老实在这儿待着,敢出去,看我不把你这破庙给拆了再打断你狗腿!若不是修仙之人不能犯杀戒,早送你去阎王殿了。” 修仙之人不能犯杀戒?开什么玩笑,这是对修仙有多大的误解! 还是说,几百年不见,这世道又流行起了冠冕堂皇? 耳边继续回荡着令人头晕脑胀的声音,这时有两道脚步声走进,随后响起两道少女的声音。 一个道:“小姐,除了一堆破铜烂铁,什么也没有找到。” 是在找什么东西? 另一个道:“小姐,我把她的衣服都撕了,看她还怎么出门。” 撕衣服,这招够损的啊。 “哼,除了那堆破烂,她能有什么东西!”那尖刺声音道,“衣服撕得好,没了衣服,看她还有脸出去!” 鞭子一甩,虎虎生风:“我们走!” 花酌慢慢适应了一会儿,片刻后,眼前的视线再次清明了起来,只来得及看到一行三个少女大摇大摆地出了这漏风感人的小破庙,还很贴心地把门给锁上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 花酌动了动手指,动作很是僵硬,像是一副木头人。片刻后,她终于勉强半死不活地坐起了身,低头一看,被眼下这骨瘦如柴的小身躯给惊到了,一抬胳膊,露出和麻杆有的一拼的小细胳膊,上面纵横交错着数不清的新伤旧痕,再掀开衣服看那身上,果不其然一身大大小小的伤痕,这显然不是她的身体。 她这是附身重生了? 所以,她的魂魄这是修复完好了? 只是,她怎么会附身到这具身体上? 她又回忆了一番,还是没有任何印象。 抬眸打量四周,瞳孔骤然一缩。这间破庙,竟然处于一个诡异阵法中,她所在之处正好处于那阵法中央。 这阵法…… 好像是,请魂阵?! 难道她是被人给请上身了吗? 随后她便否定了这个猜想,不可能,且不说能力的问题,强行请魂上身必须要知道所请之魂是谁,她应了混沌劫,在世人眼中早已魂飞魄散,怎么可能会有人召唤她? 只是,不是请魂上身的话,她一时又找不到更合适的说法。 花酌刷的一下又扯开了身上那层破破烂烂的衣服,如果是请魂的话,身上会有一个请魂咒印。只是她把这具身体从上瞅到下,除了一身花样百出的伤痕,也没有找到咒印。 这就更奇怪了,难不成那咒印是在背后? 花酌反手摸了摸后背,除了摸到满手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伤痕,什么也没摸到。 她目光如炬扫过周围的环境,这是一间废弃的破烂小庙,泥塑神像已经被砸得一塌糊涂,看不出供奉的是哪路仙官神君。 随地散落着撕成条的破烂衣物,还有横七竖八的破铜烂铁鸡零狗碎,一看就是从不同的地方收来的。花酌忍不住想,这具新舍的原主难道是收破烂的? 花酌本是想找个铜镜之类的事物,好让她看看背后有什么名堂,没有找到铜镜,却是让她在破烂的泥塑神像下找到了一个藏得很隐秘的小册子。她心中一亮,这小册子中想必会有她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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