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故事整体脉络就是这般了,花酌眨了眨眼睛,诚恳道:“我啊,姓花单名一个酌字。”    元说闻言,却是毫不客气骂道:“放屁!你当老子傻啊,花酌早在五百年前就形神俱灭了!你冒充谁不好,冒充那个女魔头!我还天地尊主呢!”    花酌心道,这年头讲个真话,也没几个相信的了。她可不是冒充的,是货真价实的女魔头。而且,这六界之内,也没有谁会想不开要冒充她的吧。    想到这里,花酌有几分摇头失笑,瞥了元说一眼,缓声道:“你这个假天差的身份都没有扮演到家,确定能扮演得了那天地尊主的身份?”    元说闻言一噎,显然这少年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脸皮、情绪、耐操度都有待磨炼。当下被人揭穿了身份,一时有些囧然。虽然花酌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可囧然的,果然还是小孩啊。    那小孩竟然还问了句:“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假的?”    花酌敷衍得毫无诚意,道:“猜的呗。”    这少年大抵是从哪儿听到了消息,联想到了两百年前的魑魅屠城,这才偷偷下了凡来查这件事情。    想到他下界时的那派作风,也是一言难尽了。    元说显然不信,撇嘴道:“关于魑魅罪咒和伏光石的事情,也都是你猜的?”    花酌道:“你可别小看了这猜。很多事情,都是从猜测开始的。然后,猜着猜着就有了答案。”    元说一脸“你再给我鬼扯看看”,猜着猜着就有了答案,骗鬼呢!当他三岁小儿啊!他猜了两百年,也没看到答案在哪儿。    花酌并不觉得这话敷衍,世上大多的事情,不都是从一点点似是而非的苗头开始,有了猜测,然后猜着猜着,就扯出了埋在下面的长线吗?当然方才说的这个猜测,并不是没有根据的胡思乱想,而是建立在很多基础之上。    元说盯着花酌,神色有了些变幻莫测。见鬼的,他竟然有种莫名其妙的预感,跟着这人,他会距离两百年前魑魅屠城的真相会越来越近。    花酌并不知道元说此刻心中的想法,若是知晓了,更是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别人对她的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难道她看起来就长了一张给别人自信的脸?    半晌,元说搓了搓脸,又恢复了一腔的尖酸刻薄,抱着手臂,看向花酌,道:“你这翻山的架势,又是在作甚?你不会真以为那伏光石就藏在这片山丘中吧?”    花酌头也不抬道:“嗯,是真以为,丝毫不作假。”    元说呵了一声,道:“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在打那伏光石的主意?两百年前,那块伏光石不翼而飞,明显就是被凶手偷走了,他又怎么可能会把它丢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说到这里,元说脸色又臭了起来,道:“都是那花魔头干的好事!要不是她搞出了劳什子操控伏光石的邪魔歪道,又怎么可能会整出这么多乌烟瘴气的事情?真是死了也不消停!”    花酌当下也沉默了起来,这件事情确实有她的责任。当初她之所以把四块伏光石都沉到巟水之中,就是绝了有心人的心思,只是没有想到,巟水竟然消失了,伏光石又重现了世间。    她还真的是“死”了也不消停啊。    当真是让人恨得咬牙切齿啊。    元说见花酌一时没了言语,以为他前面说的那句话起了作用,当下踱着步子向前走去,正要开口说话,忽然感觉脚下踩到了一个什么事物儿,抬脚低头看过去,这一看,直接让他惊出了声。    花酌闻言心下一紧,紧步过去,一眼就看到躺在草丛中的那个事物儿,瞳孔骤然一缩。    只见那草丛间,躺着一块大约成人男子巴掌大小,凝冰如玉晶莹剔透的石头。拨开遮挡的深色杂草,可看到淡淡光华在它周身流转,依稀可以看见刻在上面的字迹,以及纵横交错的划痕。不过,最夺人眼球的还是那个盘缩在石头里面扭曲诡异的图案,张牙舞爪得令人头皮发麻。    细看之下,可以看到,石头里面那个诡异图案竟然在缓缓张开,像一个血盆大口,周围长出了猩红尖利的细长牙齿,那些细长的牙齿在石头中扭曲游动着,像一条条吐着信子的赤练红蛇,把凝冰如玉的石头逐渐染成了阴森的血色。细听之下,甚至可以听到“喀嚓”“喀嚓”的声音。    花酌面色一沉,二话不说猛地出掌,一掌把愣在原地的元说甩出了数丈之远,她也随即一个翻身飞身退了出去。    元说被这突如其来一掌打得几欲吐血,脑海中还充斥着方才看到的东西,一个鲤鱼打滚起身,怒不可抑道:“你打我作甚!那个是不是伏光石?你……”    一句话没话说完,在看到不远处发生了什么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什么鬼东西?!”    只见他方才所在之处,正从下而上缠结了一个网,若不是那网的颜色是猩红之色,上面垂垂欲落着令人胆寒的血痕,还真让人以为那是一张蜘蛛网。    花酌神色难得肃穆起来,凝然道:“是魑魅牙,魑魅罪咒要出来了!别让魑魅牙碰到你!”    元说被冲击得有些崩溃道:“什么?!魑魅牙?魑魅罪咒?!这不可能啊!花魔头明明说过,那伏光石的封印无人能解!”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孩子怎么还执迷不悟地迷信着她啊!封印只是无人能解,又不是无解,若是破坏封印的不是人,不就都说得通了吗?    元说想到两百年前的魑魅屠城,脸色一白,颤声道:“现在怎么办?不能让它出来啊!否则……”    花酌问道:“是童子身吗?”    元说更崩溃了,是被气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问我是不是童子身?神经病啊你!”    花酌指了指那个魑魅牙缠结起的网,道:“去,往上面撒泡尿,越多越好。”    元说简直惊呆了,这话是一个女孩子能说得出口的?他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花酌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把人往前一推,道:“废什么话?让你撒你就撒!那东西怕童子尿!撒!”    元说崩溃得无以复加,这、这、这还有这种操作?!欺负他见识少啊!    花酌在他身后踢了他一脚,喝道:“撒尿!放心,它现在在结网,攻击不了你!”    元说闻言简直想骂娘了!这是攻击不攻击的问题吗?当然也有这个问题!但是,妈的!操!    元说狠心咬了咬牙,忍住羞耻,上前解开腰带,往那个网上撒了一个气势如虹的童子尿!    只见在他那童子尿的浇灌下,那个网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下去!    元说当即被惊得目瞪口呆!还、还、还他娘的真有这种操作!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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