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邪想,来之安之什么的从来就不是她的套路,但这次……她可以试试。  等凌清吃完东西,月邪结了账就带着他直奔目的地。  玉生门身为一大修仙派,除了专注修仙,另外的入世历练也是十分必要的,但玉生门自创成以来,便是人丁稀少,与那四大修仙门派的几千弟子自是不能相提并论,她好像记得……现在玉生门下只有三百多号弟子?  她师父时常唉声叹气,为如何发扬光大玉生门愁白了头发,她二师伯就连骂话也要捎带上她,硬是说她不够出息才拖累玉生门……  遭了她二师伯一顿从头至尾的唾弃后,她二师伯从此以后就没给过她好脸色,虽然她也没在意过。  因为门中弟子凋零,所以更加注重修仙上的质量,但历练又不能不去,所以玉生门祖师开创了一种新的历练方式。  最初一批弟子入世历练后,会给当地一枚玉佩,那玉佩上刻了玉生门独有的云纹,纹路勾勒,形成一个“玉”字,嗯……月邪觉得吧,这是一个多此一举的字,咳,真不知道祖师当初是怎么想的……  如若发生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便可携玉至玉生门寻求帮助,彼时玉生门派出弟子去处理,这也算是对弟子的一种锻炼。  以前她秉持正义,责任心又重,所以接收这玉佩都有几百回了,不过她在两百多年前就不接手了。  现在虽然是被她师父硬塞了一回这玩意儿,但下山时她真的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月邪读完玉佩中存下的记忆,便拎着小徒弟到了渭鸣城的城主宫门前。  她半眯着眼,透过烈日的光线凝视着宫门上的牌匾,嘴角渐渐勾勒出浅笑,很是意味深长……就是这里吧,她师父怎么也得坑她来的地方。  而凌清,一旁拉着她的袖袍呆滞的望着她,师父她……在傻笑吗?  不止凌清有这个疑惑,两个守在宫门前的侍卫也很想知道……这姑娘是怎么了,站在大门前一动不动的,就一脸古怪的乐呵呵笑着,不会是疯子吧?  咦?这疯子啊呸,这姑娘居然动了!看这方向应该是要走了吧?走了也好,省得他呆会儿还要赶人。嗯?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侍卫面无表情,看着不停凑近的那个白影,表情终于裂了。  “站住!”  白影听话的停在他面前,但她脸上的笑却是那么……诡异瘆人?  侍卫眼角抽了抽,这姑娘绝对是疯了,他语气刚硬的开口,“不知道这是哪里吗?赶紧走开!”  月邪看着他手中比划的利剑,笑容更加阳光灿烂,她从怀里取出玉佩,两指捻着玉佩在他面前晃了晃。  “劳烦小哥通报一声,玉生门月邪前来拜访。”  侍卫戒备地看着她,但见她眉眼弯弯,全然没有一点害怕之意,正所谓伸手不打人笑脸,他虽然怀疑,但也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  等他正眼一看,立即肃容,神色看向月邪多了几分敬意。  “原来是贵客,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多多包涵。”侍卫垂头将玉佩双手递回给她,一边不停冒冷汗。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城主早有吩咐,凡是持有这个玉佩的人,皆视为座上宾,不得怠慢……只是此女看起来年纪不大,偏偏又感觉一本不正经,他实在难以将她跟城主口中的贵客联系在一起。  月邪收回玉佩,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开口,“哪里哪里,像小哥这般认真负责的人我已经许多年不见了,欣赏都来不及,怎么会怪罪呀?”  侍卫汗颜,他怎么有种……被调戏的错觉?而且贵客你眼睛往哪里瞟啊?怎么老瞟他身上!  太不正经了!  侍卫脸上堆起自认很善意的笑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家城主已恭候多时,还请贵客早点进去吧。”  月邪笑的更加灿烂了,很欣喜的点头,“好啊,要不小哥带路吧!“  “……”他能拒绝吗?  侍卫收了笑容,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此刻阳光正好,微风拂动,他们之间静默无语,他与她深情对视……  她是贵客,她是贵客,她真的是贵客……  他憋着气,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总算消了揍人的念头,刚要扬起一张笑脸,就见面前的人哈哈大笑。  “……”侍卫无语,同样无语的还有凌清。  师父她……莫非这就是平玉师兄说的魔障了?  “哎哟,不拿你寻乐了,你尽可放心,这路我还是可以自己走的。”月邪敛回了笑,伸手拍了拍已经黑了一脸又不敢发作的侍卫肩膀,带着小徒弟慵懒悠闲的晃进了宫门。  “……想笑就笑。”侍卫冷冷瞥了一眼对面的兄弟,看他用手捂着嘴一直隐忍,肩膀一抖一抖的,整个人就好像一只抽搐的河虾。  他兄弟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老四,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这小子,因为长得有点好看,一直都有姑娘对他芳心暗许,秋波示意,奈何他就是块木头,对别人爱理不理的,现在报应了吧,还叫人家姑娘给调戏了!  赵四不搭理他,回头望着那白色的身影,沉默不语,但心里委实有点……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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