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华只见过柴氏一面,但他知道,那是个温婉贤淑的女子,不然也不会俘获一个帝王的心,要知道郭威当了皇帝一年多,只是添了几个妃子,愣是没有立后,在他的心里,皇后的位置永远都是柴守玉的!

同样是一家人,哥哥和妹妹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柴守礼嚣张跋扈,目空一切,让叶华很不舒服,谁还不是皇亲,如果真的敢徇私舞弊,闹起来,官司打到金銮殿,我也不怕你柴大国舅!

叶华昂首阔步,走进了枢密院的大门。窦禹钧落在了最后,老头的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似乎柴守礼的举动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半点也不意外。

三家一起来到了枢密院的签押房。

枢密使高行周,副使薛居正,三相魏仁浦,全都在场。

薛居正清了清嗓子,“这一次朝廷准备采购铁甲2万副,刀5万把,弩3000张,另有杂项若干,你们都看看清单吧!”

叶华接过来,厚厚的一摞,看起来还真是不少。

比如铠甲,就分成全身的,半身的,步兵的,马军的,刀也分成马刀,长刀等等……他一边看着,一边盘算着成本。

经过他的努力,铠甲的工时缩短了八成,改进高炉之后,冶铁的成本下降了一大截。

这样算下来,一套全身铁甲,成本只有35贯左右,至于陌刀,也不过是15贯,他的作坊有效率和成本的优势,完全可以老神在在。

差不多一刻钟之后,薛居正开口了,“你们三家的报个价钱吧!”

叶华没有说话,窦禹钧还在思量,柴守礼就迫不及待嚷嚷道:“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把钱都给老夫,老夫自然能如期交出所有的铠甲兵器,朝廷省事,老夫也方便,用得着这么麻烦?”

薛居正绷着脸不好说什么,高行周哼了一声,他是老资格,并不怕柴守礼。

“国舅,朝廷把匠作监和军器监卖出去,让三家竞争,就是为了拿到质优价廉的军器,军国大事,可不能儿戏!”

柴守礼有点生气,他大声道:“既然齐王问了,那我就说,铠甲100缗一副,刀10贯,弩箭200贯,如何?”

他刚说完,窦禹钧笑了,“国舅,老朽这边铠甲只要90缗!”

“你!”柴守礼一拍桌子,“窦禹钧,你成心和我作对是不?”

这时候魏仁浦咳嗽道:“国舅,互相竞价,正是圣意所在,你怎么能依仗身份,欺压别人?”

柴守礼哑口无言,他的眼睛转了转,不耐烦道:“罢了,罢了,我也90缗,总行了吧?”

“85缗!”窦禹钧立刻降价。

“你!”柴守礼气得咬牙切齿,“好啊,你摆明了和我作对,70缗,我只要70缗!我看看你还敢不敢跟!”

窦禹钧吸了口气,他也估算过了,打造一副上好的铠甲,成本至少在75贯,降到70贯,就是亏本的,这样的生意没人做,可柴守礼哪来的底气?

“国舅,将士们出生入死,铠甲兵器就是他们的第二条命,丝毫马虎不得,你这么低的价钱,能造出来吗?”窦禹钧言有所指。

柴守礼冷笑了两声,满不在乎,“这不是你能管的,不敢降价,就一边去!”

窦禹钧老脸铁青,他可真是怒了。其实他早就听说过,柴守礼依仗是皇亲国戚,胡作非为,嚣张跋扈。碍于他的身份,没人敢把他怎么样。以往窦禹钧还觉得只是传言,没想到果然如此,甚至更加过分!

奈何他是皇帝的大舅子,又是储君的亲爹,还真不好拿他如何,有柴守礼搅合,这事情就不好办!

窦禹钧在发愁,这时候突然有人幽幽道:“60缗。”

“什么?”

柴守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压到70贯,就是准备偷工减料,甚至先拿到订单,然后再逼着朝廷多出钱,总而言之,他是肆无忌惮。

竟敢有人抢自己的生意,实在是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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