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仁浦听完,终于想了起来,“这是晚唐的时候,僧人贯休所作,贯休因避黄巢之乱,来到越地,这诗献给吴越王钱鏐的!”

钱镠是第一任吴越王,是如今吴越君主钱弘俶的爷爷。

郭威越发不解,“就这么一首诗,就能让吴越乖乖听话?”

叶华笑道:“让臣来写肯定是不行,如果陛下来写,价值就不一样了。而且臣建议还要改两个字。”

“改什么?”

“把十四,改成四十!”

“一剑霜寒十四州,一剑霜寒四十州!”郭威念叨了一遍,忍不住笑骂道:“吴越有那么大吗?还四十州!简直脸比国大!”

魏仁浦一拍脑门,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冠军侯,这段故事你是从哪听来的?”

叶华道:“不是冯太师,就是扶摇子,他们是当成笑话说的,我就随便听听!”叶华早有经验,遇到事情,就让那俩老货背锅,反正一个有求于他,另一个天南海北的,也不知道在哪,没法对证。

魏仁浦笑眯眯把事情告诉了郭威原来贯休献诗,是想在吴越国避难,可钱镠不开心,他想让贯休把十四州改成四十州。

贯休很轴,你吴越国就那么大,贫僧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说不改就不改!结果钱镠没有收留他,贯休负气去了蜀国终老。

叶华提出这段事情,建议郭威把诗改了,送给钱弘俶。

一来是给死去的钱镠面子,二来也是告诉吴越,大周天子赐给了你们四十州!想不想要土地?想不想兴旺吴越?

南唐有36州地盘,大周取江北10州,吴越取江南,如果加上原来的14州,正好就是40州之数!

你说吧,吴越看到这首诗,能不卖命吗?

郭威还有点不高兴,埋怨道:“朕累死累活,反倒把大头儿给了吴越,这算什么道理?”

魏仁浦笑了,“陛下,这不过是一首诗,不是圣旨,也不是两国协议,其中滋味,让钱弘俶自己品,反正我大周也不承认!”

叶华忙说道:“就是,即便签了和议也是能撕毁的,找个借口,有什么难的!”

郭威看了看自己的这对大臣,你们两个啊,真是珠联璧合!

“好,那朕就听你们的!”

郭威站起身,他走到了桌案前,稍加沉吟,立刻挥笔而就,将诗抄录下来。还写上了一行字:赠吴越王钱弘俶。然后盖上了郭威私人的印信,郭老大也留了个心眼,没有用玉玺。

有了书信,该派谁去吴越出使呢?

一事不烦二主,沈义伦去过一次了,这次还让他跑。

郭威还给了他钦命监军使的位置,赐尚方宝剑,沈义伦叩谢皇恩之后,立刻动身,前往吴越国,说动钱弘俶,增派人马,切断长江。

安排好了之后,郭威就进入了战斗状态。

别看平时郭威谦和,从不轻易发火,可真正要硬碰硬,郭威瞬间就变脸了。

他下达严令,除了巡逻放哨的士兵可以饮酒之外,其余人一律不得喝酒,不得赌钱,不得打架斗殴,不得离开军营,每日枕戈待旦,准备迎接大战来临。

郭威亲自带着骠骑卫巡逻军营,如果发现违反军规,严惩不贷,才几天的功夫,就砍了十几个老兵。

让郭威很欣慰的是骠骑卫表现无可挑剔,甚至比他要求的还要好。另外赵匡胤训练的新军也严守纪律,倒是跟着他的老人越发骄傲放纵,一个个眼高于顶,看不起新军,一副老子天下第一,老子是从龙功臣的讨厌德行。

弄得郭威义愤填膺,有些人就是不知道进退,不知道好歹,此战结束,朕必定要严厉整军!绝不留情!

而就在此时,传来了不好的消息,李弘冀顺流而下,在濠州附近,与大周的将领武行德相遇。

武行德本是跟着郭威,平定过李守贞的老将,可这次南征,他每日在军营饮酒,懈怠军务。李弘冀杀入军营,他还在酣睡,幸亏被手下从马直救走,3000士兵,几乎全军覆没!

武行德痛哭流涕,自缚双臂,跪在了御帐之外,向天子请罪

大冷天,寒风刺骨,武行德冻得浑身哆嗦,鼻涕老长。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郭威没有让他进去,又等了一阵子,有骠骑卫从里面出来,板着脸到了武行德面前。

“圣人有旨:统军不利,作战无能,有辱军威,挫动士气,斩!”

说完,两个骠骑卫就伸手架起武行德,拖到了辕门之外。

武行德都懵了,他咧着嘴大哭大叫,“陛下,圣人!开恩啊!俺老武给你卖过命啊!陛下,你看看,俺身上的刀疮,俺替你挡过箭,你杀谁,也不能杀我啊!”

任凭他如何嚎叫哀求,御帐都没有半点动静。

时间一到,陌刀高举,闪过闪过,一颗人头,滚了出去,全军上下,无不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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