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云道:“大早上的也就你还睡得着,赶紧叫人拿上礼物出门了。”

高定闻听得可以出门溜达了,不由精神一振,从躺椅上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吆喝着手下家丁赶紧收拾东西,诸葛云无奈地笑笑。

嘉兴地处富庶的江南,人口稠密。正是近正午时分,街道上人流涌动,街道两边的店铺正是繁忙的时候,街道上店铺间的空隙,被精明的小生意人摆摊占了个满满当当,不时有行人驻足挑挑拣拣,或是唾沫横飞地和商家还价。黄管事,诸葛云与高定走在街道正中,悠闲地踱着小步,诸葛云与高定更是不时地左右张望,看看又什么好玩的物件。可苦了后面的苦着脸的两名家丁,一人挑着一担礼物,还得不停躲避来往的行人。

黄管事边走边和诸葛云闲扯着邻居少年的情况。这少年名叫庞瑜,一年前才搬到他隔壁,隔壁原来的邻居做生意赚了点钱,另购宅院搬到别处去了,这里便便宜租给了这庞瑜,附近乡邻谁也没见过这庞瑜的父母亲眷,也就是说这庞瑜是孤身一人住在这里,身世成迷。平日里靠在门口摆个小摊,帮人写写读读家书,卖卖自己作的字画对联维持生计,生活有些窘迫。黄管事也是看这少年无依无靠,动了善心,有事没事便打壶酒,拎上几样熟菜去这少年家共饮。一开始是被这庞瑜冷淡地拒绝了,弄的黄管事好不尴尬,后来逐渐混熟了,才慢慢地聚在一起喝酒聊天,高谈阔论,黄管事也就是在这时候从庞瑜那学到了不少本事。这庞瑜有个爱好,就是收藏书籍,上次还说去书局看到一套竹简版的孙子兵法,那可真是爱不释手,但又买不起,只能在那摸了又摸,我上午路过就看到他在那摸竹简,下午回来居然还在那,完全不顾书局老板那鄙视的眼神,真是搞不懂这小子的怪脾气。

诸葛云闻言哈哈一笑,顿时对这个神秘的少年更有兴趣了。他转头对高定道:“高哥,看来还得你破费一次了!”诸葛云身在世家,每月花费都有定例,家里又管教甚严,基本不另给花销,因此诸葛云身上也没几个银钱。高定则不同,家室豪富,花钱如流水都不带眨下眼的。高定自然无意见,问了黄管事书局方位,还好书局便在附近,当下高定便安排家丁前去购买,诸葛云等人便站在原地等候。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被派去买竹简的家丁便风风火火地赶回来了,看来办事效率不错,高定正待赞扬几句,却见家丁走近,两手空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恼怒的问道:“吩咐你去买的东西呢?”那家丁苦着脸回道:“被人买走了!”

“啥?被人买走了?什么时候被买走的?”高定问道。

“就我去的那会,就比我早到一会,人还没走!正在交钱。”那家丁回道。

高定不愉地说道:“那你不会和人商量下,加点钱让他转让?”这家丁平日里办事伶俐,今天咋这么不懂事。

那家丁哭丧着脸回道:“说了,人家不乐意,还有,那人是个军官。”

“哦?军官去买兵书?”诸葛云闻言诧异道。军队里当兵的除了文官转任武职的,一般来说上至将军,下到小兵,十有八九都是大老粗,因此也被人蔑称丘八,喝酒赌钱逛窑子个个在行,要让他们手里拿本兵书坐那啃,那可真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诸葛云顿时来了兴致,当即道:“走,我们去看看!”说罢也不待高定和黄管事说话,便往书局赶。

高定苦笑摇头道:“不就一套破书么,这里卖完去其他地方买不就行了,这都哪跟哪啊?”无奈只得紧跟着诸葛云而去。

黄管事擦擦脸上的汗,他本来就比较肥胖,天又热,实在不想走了,便对着诸葛云他们喊道:“我就不跟去了,我在这等你们!”说罢就在路边找了个凉茶摊坐了下来,两名家丁也跟着一起把两担礼物往凉茶摊边一丢,一人叫了壶凉茶。

不过一会功夫,诸葛云与高定便跑到书局,远远看见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带着两名士兵走出书局,往街东而去,其中一名士兵肩是还挎着个包裹,当是那套兵书无疑。

诸葛云见状急喊道:“官爷请留步!”那军官听得呼喊转过头来,一脸的疑惑,两名士兵却是手按腰刀,谨慎地扫视着周围。

诸葛云三步两步赶到军官面前,见这军官居然不过是个二十不到的青年,面目清秀,眉宇间却流露着勃勃英姿,当得是一表人才。

正打量间,那军官突然开口道:“是你喊我?”

诸葛云忙老实回道:“是的。”

那军官打量着诸葛云,又问道:“我们认识?”他努力地搜索着记忆,印象里好像没见过这人。

诸葛云不好意思地回道:“不认识。”

那军官面有不岔地道:“那你喊我留步干嘛?”

诸葛云考虑着措辞道:“是小弟冒昧了,只是兄台方才买走的那套竹简,本是我准备买来赠与一位朋友作见面礼的,怎知被兄台先行一步买了去,若让兄台割爱,又恐不太礼貌,但小弟确实很需要这套竹简,不知这样可行?”

说罢诸葛云“唰”地抽出腰间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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