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真却是按的更紧了,脸上划过一丝狠戾,“我告诉你杨清水,这辈子休想我会放手,即便是死,我也会拉着你一起。”    清水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觉察到她的手十分冰凉,周真给她搓了搓,面色仍是不善道:“你也不用害怕,只要你乖些,我便不会对你怎样。”    清水气得想笑,用力将手抽回来,推了推他,“你能不能起来说话,压的我疼。”    周真却是将她的手重新捉回去,放到嘴边亲了又亲,每一根手指都不放过。清水别扭的不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想他亲完了手指,还要脱她的鞋袜,那个样子,竟连她的脚趾也不想放过,太恐怖了。    清水在他身下激烈的挣扎,“太恶心了,你不能碰它们。”    “我怎么就碰不得了。”说完便除去了她的一双鞋袜,露出一对纤长白--嫩的双足。    “穿回去,听到没有。”清水都急哭了,双足在他手里踢个不停。    他的耐心尽失,往她光洁的脚背上啪啪两巴掌,喝道:“再动个不停,我就把它们绑起来。”    吓得清水一个激灵便不敢动了。    “我就看看,不做什么,等会就给它们穿上鞋袜。”    清水顿时松了口气,软下身子。    然而,他根本说话不算话!还说不会做什么,却在咬它们,不嫌恶心脏吗。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清水气得直哆嗦,连话都不会说了。她越是这样,周真就更难把控的住,双唇越过她的脚背,缓缓向上,直逼大腿而去。    清水倒抽了口气,拼命去推他的脑袋,哭喊道:“你是不是非要逼死我才满意。”    周真倏地停住!缓缓抬起头来,脸上意味不明。清水吸了吸鼻子,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推开,迅速从坑里爬了出去,慌忙捡起丢在一旁的鞋袜就跑,一口气跑出苎麻地,回头不见他追上来,这才停下慌忙整理头发衣服并穿上鞋袜。    快到家时,遇到赵慧。    赵慧走路一瘸一拐的,看见她勉强笑了笑,视线在她唇上定住,“清水,你的嘴巴怎么了?”    清水不知道自己的嘴唇又红又肿,闻言抬手一摸,顿时明白过来,脸上刷地就红了,不自在道:“方才在欢欢家吃桃子的时候不小心咬到了。”    赵慧什么眼神,一眼便能瞧出破绽。闻言笑笑,并不点破,然后听清水问她,“赵姐,你的腿怎么了?”    这下,换成赵慧不自在了,眼神躲闪道:“今早走路不小心跌了一跤。”    清水没有多想,关切道:“严重吗,有没有找大夫看过。”    赵慧吸了口气,缓缓摇头,“不碍事,养两天就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那你慢点啊。”    稍后回到家里,清水将自己从头到脚清洗一遍,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这才开始准备午饭。    晌午时,杨山夫妇从地里回来,一进门就坐在过道里唉声叹气。清水倒了两杯温水端给他们。吴氏抬眼瞅瞅她,“你今早穿的好像不是这身衣裳。”    清水早就想好了说辞,闻言不慌不忙道:“方才打水时不小心把衣裳弄湿了。”    吴氏没有多想,眼睛扫了一圈不见小女儿,便问:“清菊呢?”    “在欢欢家,下午欢欢送她回来。”    吴氏没说什么,一口气喝完水,起身走开了。    稍后,清水将饭菜端进堂屋。杨山心烦想喝酒,清水又给他拿酒。    吴氏瞥了眼丈夫,嘟囔:“家里就这些酒了,你省着点喝。”    杨山叹了口气,“我这不是心烦么。”    吴氏知道他心烦什么,也跟着叹气,“我寻思着,要不找个差不多的人家将清水嫁了吧。”    清水握着筷子的手一顿,没有出声。然后听杨山说:“我也有此意,你心里可有合适的人选?”    吴氏缓缓摇头,“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明天我就托人打听。”    “行,你看着办吧!”    吴氏“嗯”一声,这才转头询问清水的意思。    清水实在无语,低着头戳着碗里的米粒不出声。吴氏一看就来气,伸手就拧她的胳膊,“我在跟你说话听到没有,哑巴了。”    清水疼的直往后躲,求助地看向杨山。    “好了,还吃不吃饭了。”    听见丈夫发怒,吴氏这才不情愿地松开清水的胳膊坐直身体,哼了哼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回头可别反悔。”    清水揉着胳膊仍不出声。    傍晚,陈欢欢送清菊回来,拉着她说:“你奶奶要将你送给李算盘当妾的事已经在村子里传开了。”    “今早她在地里闹成那样,不传开才怪。”清水低低道。    “你说上天怎么就不把她收了呢,留着就是个祸害。”    清水低下头去。她也想啊,可老天爷不收恶人专收好人,实在有失公允。然后又听陈欢欢说:“既然事情已经传开,想必周真他……”    清水打断她,“以后不要再跟我提这个人,他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即便杀人放火都跟她没关系,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陈欢欢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忍不住好奇问道:“是不是他对你又做什么了?”    清水深吸了口气,缓缓摇头。虽然她们是好朋友无话不谈,但也没必要什么都说,何况还那么难以启齿。    所幸陈欢欢没再追问。    陈欢欢是在杨山夫妇回来前走的。吴氏将锄头往鸡圈旁一放,洗了手和脸,连饭都没来的及吃就走了。    杨山将清水叫进屋,沉默了会开口:“吃过饭你收拾一下去你大姨母家暂时避一避。”    这下清水不再保持沉默,抬起眼,“为什么?”    杨山不敢看女儿的脸,叹了口气,“我听到风声,你奶奶收了李算盘不少银子,过两天他们就要来要人。”    怎么会这样?!    然后又听杨山说:“你娘没有办法,这不连饭都来不及吃,就寻四姐去了。”四姐是村里有名的媒婆。    如果能在短时间里寻到合适的人家,就偷偷将清水嫁了。可事实并不容易。如果周真不是有一个赌鬼酗酒爹,长年卧病在床的娘,将清水嫁给他给也未尝不可。可他家里的那个情况,哎……真是一言难尽。清水跟他还不如给人做妾。    抬眼见女儿铁青着一张脸,双拳紧握想揍人的样子,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挥了挥手,“此事就这么定了,吃饭吧。”    清水深吸了口气,松了松拳,转身往厨房去了。    吴氏很晚才回来,一进屋就叫清水给她倒水。清水提着水壶走到门口便听杨山问吴氏:“怎么样?”    只听吴氏叹了口气回答:“没有头绪。”    杨山还想再问什么,余光瞥见清水提着水壶正走进来,便没出声了。    吴氏揉着眉心也是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清水放下水壶就回自己屋了,收拾妥当后挎着一只包裹出来,低着头走到杨山夫妇面前,道了句我去大姨母家了,转身就要走,却给吴氏叫住。    “太晚了,叫你爹送你过去。”    杨山敲了敲烟杆,起身道:“走吧。”    清水沉默着跟在他后面,一直出了家,这才不舍地回头看一眼。清菊明早起来看不见她,不知道怎样哭鼻子呢。    这个家她独独舍不得的便是清菊了,清菊也离不开她。    等到了大姨母家,将近亥时。杨山说完来意,连屋都没进就走了。清水跟着大姨母进屋,听她说:“今晚来不及收拾屋子,你就与我将就一晚,明天我将荷花的屋收拾出来给你住。”荷花是她的小女儿,前年嫁了同村的张姓人家,过得不错,清水挺羡慕这位表姐的。    清水连道不必麻烦,住几天就走。大姨母却说既然来了,就安心的多住几日,不要着急回去云云。    清水实在放心不下清菊,这几天几乎没怎么睡好,好想偷偷将清菊也接来,就怕爹娘不同意。    在大姨母家住到第七日时,吴氏来了。    “娘,清菊这几日还好吧。”    吴氏哼一声,“这几日我和你爹为了你的事操碎了心,你问都不问一句,真是白养你了。”    “清水疼妹妹还不好么,你呀,就是心眼小。”大姨母在旁边替她说话。    吴氏哼了哼,在椅子里坐下。清水便在一旁站着,听大姨母问她娘,“那李算盘可有为难你们?”    吴氏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老虔婆不退银子,人家就天天上门要人,还扬言说明天不把人交出去,就把清菊拉去做小,清菊才多大呀。”说着眼睛便红了。    清水只觉眼前一黑,便要栽倒,幸好被大姨母眼疾手快拉住。    吴氏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恨恨道:“真把我逼急了,我非宰了她不可。”    “万不可冲动,杀人是要偿命的,你还要给杨山生儿子呢。”清水的大姨母劝道。    吴氏也就是说说狠话而已,真叫她杀人的话,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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