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去吧。”    赵令然意外地柔顺让周玉芳喜上眉梢,亲热地过来挽着赵令然纤细的胳膊。    赵令然本能地身体一僵,但她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即刻生生忍住了。    周玉芮也想开口跟着去,难得有课下的时间同赵令然相处,她实在不想错过。    周玉芳余光瞥见了脚步向着这边来的周玉芮,左唇角扬起一个拱着脸颊的笑容,嘲讽意味十足,定定地瞧着她。    周玉芮终于还是稚嫩了些,没办法在周玉芳的眼神下继续,生生极不甘愿地制止了脚步。    三房的院子离学舍是最远的,一行几人远远便瞧见一名穿戴华贵的妇人站在门前,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们。    “母亲。”周玉芳拉着赵令然迎去,撒娇道,“从来也不见母亲等过我下学,今天倒是侯着了。”    “母亲每日要忙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还要同母亲抬杠,你呀。”妇人虽是同周玉芮说这话,眼睛却是一直看着赵令然的,看着看着便摇了两下头,“怪姨娘没见识了,竟有如此美人。快快,快叫姨娘看看。”说着,便轻轻拉过赵令然的手,不作掩饰地赞叹道,“真真是个如玉的美人坯子。”    于氏的赞叹并不作伪,眼前的少女周身透着淡淡的书卷气,如山涧清泉潺潺如流水,美得让人惊艳却又不由心生怜惜,只恨不得将全天下的好东西都捧到她的面前去,只为博她一笑。    于氏不由想到,这么一个柔若无骨的绝色美人,若是配给自己的儿子,佳人佳妇,不知该有多好。    可惜她又不敢拿亲子去冒险,只能便宜了佟姨娘的儿子。    “这个手镯,赵小姐收下。我们家芳娘,还有欣娘,赵小姐以后多带着她们玩儿。”于氏说得极为客气,从腕间褪下个成色极好的翠玉镯子,顺道了赵令然的纤臂上。    周玉芳心中十分诧异,这镯子是自己母亲的陪嫁,即使是见多识广的首富之家,这样浑然天成的镯子也是少见,如今却是眼都不眨地送了人。    “长者赐,不敢辞。”赵令然文邹邹地说了句词,这家伙不懂镯子,只觉得是好看的,稳稳地道了谢,便不再去看一眼,还默认了于氏自来熟的自称。    她这百分百不识货的模样,落在于氏眼里即成了家教好,稳重,见多识广的模样。    那镯子也的确是贵重,若是换了寻常闺秀,一时被赠送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便是再有警惕,只怕也松懈了大半,一心只以为于氏是慈爱大方的长辈。    进了屋子,侍女们上了甜茶,几个粗使抬上来一个雕花大箱子,于氏招呼道,“来来来,进屋子里来。姨娘娘家送了好些东西来,赵小姐也和芳娘,欣娘一起,挑些可心的拿回去玩。”    那箱子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炫目异彩的大小宝石,还有新奇的玩意儿。周玉芳蹲在箱子边认真地挑拣着。周欣并不上前,只坐着配合着周玉芳说话。    于氏见赵令然也不上前,眼神示意周欣快点过去挑。    “赵小姐别客气,都是小玩意儿,不值钱的,拿着玩。”    很巧合的,对这里的一切极为没有见识的赵令然,对小玩意儿特别有免疫力。这一切要归功于修仙门派都有很多的机巧小玩意儿,灵石灵宝的。她小时候就是这些东西堆里面长起来的,所以后来她长大之后觉得,比起冷冰冰的东西,活着的会呼吸会逃跑的会大哭的家伙们更好玩!    这家伙始终牢牢记着今日是来干什么的,所以这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糖衣炮弹!    屋子里跑进来一个侍女,凑在于氏耳边说着什么,于氏状似恼怒,呵斥那侍女,“叫他们等着,有什么急于一时半会儿就要回去的,我这儿正有贵客呢。”    于氏的音调是压低的,可声音却是正常语调,话音丝毫不落地传到了赵令然耳朵里。    若是放了平时,这家伙才不会搭腔,即使那话很明显就是说给她听的。    “您有事便去忙吧,我不用陪着。”赵令然放下手里的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宝石,浅笑道。    若是有熟悉赵令然的人在场,便能明白这家伙不怀好意的笑容。可在场的个个心怀鬼胎且不了解她,只以为她是上当了。    于氏面露为难,“这样吧,芳娘跟母亲一起去,你外祖母家的管事,你也该见见了。”    周玉芳有些不愿意,可母亲发话了,又不能推拒。    “欣娘好好招待赵小姐,带她去你的屋子里坐坐。”于氏临走前,还不忘再次提点周欣,“你们俩看中什么都拿走。”    赵令然首次注意到了这个一直跟在周玉芳身后,犹如影子的侯府四小姐周欣。她是三房的庶女,许是长得肖母,瞧着是个十分温柔的女子,尤其是低眉的样子,温顺得如同一只小绵羊。    侯府的嫡出小姐,从玉字辈。而庶出小姐,则无讲究。    物品的主人走了,周欣和赵令然便也不便多留。    “要不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赵令然起身,前脚已经跨出了门槛。    在赵令然看不见的角度,周欣忽然瞳孔紧紧一缩,提起裙角追了上去,柔声问,“令然,不如去我那儿坐坐吧?”她似乎极为不好意思,“我也想和你多呆一会儿。”    赵令然深深地看了一眼周欣,久到周欣几乎以为赵令然已经发现一切了,可下一刻,这家伙得意又自负地出声,“不用不好意思!每个人都想和我黏在一起!带路!”    如果赵令然纤细的我腰肢下面长出一条尾巴的话,那么它一定翘到天上去了。    周欣的院落很小,但布置倒也精巧,一看便是一个闺中女子的卧房。    床榻边上,有一小几,上面摆着一副未完的织绣作品。赵令然定睛一看,画上的女子芊手撑于下颚,另一手执一树枝,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如有烟雨朦胧绕其周围,微微颔首浅笑,薄唇一抹浅笑如点睛之笔。赵令然越看越眼熟,“我?”    “对不起,”周欣温言软语,手上的热茶朦胧其神情,“没经过你的同意就绣了你。”    画上的女子看来休闲自得,每一针的笔锋都似乎很柔软,如这绣者十分怜爱图中之人。    “你真奇怪。”赵令然接过周欣的茶,抬起左手袖子,转过身去,爽气利落地将茶一举……倒在了宽大的袖子里。    今日赵令然身着湖蓝色杭绸长裙,双臂宽袖大摆,腰间系着一条浅蓝色的收身腰带,只显得那楚妖盈盈不堪一握。    “你们人真是太奇怪了。”赵令然感叹道。    “哪里奇怪?”周欣见赵令然那么爽快地喝下了她准备的茶,笑容更真诚了一些。    “哪里都奇怪。”赵令然坐下,摆弄着桌前一个灯饰。    “眼前就是中午了,令然不如留下来用午膳吧。”    “不用了,今天府里的菜是我特别吩咐的,我要回去用午膳。”赵令然琢磨着,应该用不了多久,能回去吃饭。    周欣见着眼前的赵令然一双美目,越来越迷离,渐渐透露出水光。    “我有些头晕,我要先回去了……”赵令然步伐紊乱地往外冲。    “令然若是不舒服,便睡在我这里吧。”周欣一把抱住欲冲出去的赵令然,“来人呐!赵小姐不舒服,还不过来扶着一些。”    屋外早就侯着的丫鬟们冲进屋内,一双双手如雪花般纷至沓来,朝着赵令然从头罩下。    双目紧闭的赵令然被安置在床上,屋内的人很快全部抽离,只听得屋外窃窃私语。    床帐内安置的绝色少女,三千青丝柔柔地散于枕巾之上,肤如凝脂的小脸深深陷入柔软的枕头里,双颊呈鲜嫩的粉红色,犹如晶莹的石榴粒压成的果汁。她双目紧闭的样子看着十分稚气可爱,瞧着不仅没有攻击力,而且没有半丝棱角,全然看不出这么一个小美人醒着的时候是如何把顾大人气得七窍生烟的。    “小姐!”一名劲装女子从窗户外翻滚而入,转了一圈落到少女身边,沉着嗓子在少女耳边轻唤。    赵令然立刻睁着黑葡萄般的眼睛转头,嘴巴往窗外努,示意她出去。    “小姐!这样太危险了!”劲装女子,名唤阿落,见赵令然没有晕过去,喜出望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却又见这小祖宗还不肯走,“咱们回府告诉大人,大人会处理这承庆侯府的。”    “处什么理呀,我自己玩儿。你快出去,人来了。”赵令然柔若无骨的小手摩擦着床被,满不在乎的淡定模样倒是很能安定人心,“再说了,你没见大叔都按兵不动吗。”    “咔吱——”门被从外至内推开了,刻意放轻的脚步越来越近,撩开一道一道帘幕和床帏,终于得见床上躺着的少女。    或许是因为太紧张,又或许是因为眼前的景象太过惑人心神。如此难得一见的美人,躺在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且任施任为。    男子将手颤抖着伸向少女的衣领。    没有预想中的香肩,没有柔软的肌肤。    他的手被擒住了。    原本应该是昏迷之中的少女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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