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蕾奥诺亚不明所以地反问着。
「如果说可信的话,他最可信吧。」他用克蕾奥诺亚之前的说辞反呛回去,「毕竟是他发现的,所以他不应该亲自处理……」
「谁?」
阿萨特愣愣地问道。
直到这时,法伊才重新意识到,这里有一个外人。别人也一样,霎时住了嘴。
克蕾奥诺亚和萨尔瓦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神,后者才比较肯定的下了决定:「把你叫来的那个人。」
「所以……是谁要把我叫来?」
也不知道他是真不明白,还是不懂装懂。
萨尔瓦斟酌了一下,还是在最后给出了避重就轻的回答:「我们暂时,对他负责,他也暂时,对整个情况负责。你一开始就只用知道这个,不是吗?」
克蕾奥诺亚适时补充:「不过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因为他是,呃,克蕾奥诺亚公主殿下信任的人,所以这边的领主也对他青睐有加,你是通过这个被叫过来的。」
法伊不记得弗雷恩见过领主,但她也确信恐怕只是她自己不记得。过来之后他们肯定有机会见面,但她自己的体感只是在图书室里阅读,时间倏忽而过,然后今天,嘣,被投进波纹。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克蕾奥诺亚的说法,很狡猾,她想。既是事实,也被许多谎言包装着,尤其是她的用词,仿佛那位高高在上的公主是别人似的。
「是吗,这方面我不太懂……也就是说很厉害的角色?」
「你想要什么?」
萨尔瓦直接问。
「啊,咦,什么?」
他没反应过来。
「你有什么要求?是我们无法实现的吗?」
萨尔瓦一边说着,一边帮忙整理着地上的资料,按照给出的索引尽可能排好,她的动作很快,也很熟练,大概因为了解很深入,动作很快,效率也很高。
本来是瓶颈的工作,在她那里不成问题。
但更让法伊感觉,她对阿萨特的态度不上心,不,不上心不合适,应该说是无论他说些什么,萨尔瓦都有处理的余裕。
「不,当然没有……」他词不达意地否定着,「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不过克蕾奥诺亚公主吗,我对她有些……该说仰慕的情感吗?」
在当事人面前说自己仰慕她。
法伊咳了一声,把自己的头埋得更深,她没有去看克蕾奥诺亚的表情,想必会很有趣,不过当她抬起视线时,才发现并非如此,表情平淡,眼神深处闪烁着失望。
「仰慕什么?」
「温柔,她在弥合伤口。」
在见到克蕾奥诺亚之前,她也有这方面印象,但不深,所以实际见到她,发觉她比想象的强硬一些。也就接受了,她发觉她在是别人口中的温柔待人的公主前,身上有不可磨灭的上位者气质,两者是合同唯一。
「伤口是无法弥合的。」克蕾奥诺亚忍不住摇头,自言自语,「我不觉得有人做得到……好好干,会有机会见到她的。」
没人知道该怎么接话,沉默一会,大家又开始有序进行。她不多久便挑出了几本「缺失」的记录,按照她的说法,可能是被愚者拿走了,可能是之前的记录疏忽,也可能是换上了别的封面,一时没有找到。
「他在这里待了多久?」
「按照他们的说法……半小时?」
萨尔瓦转身向门外问了问,很快便有了答案。
「半小时啊,能做的事情很多,不如说太多了……」
利奥摇摇头,还是一副念念不忘的语气。
「说起来……」
法伊看着克蕾奥诺亚在一份索引上焦虑的摩擦着手指,突然开口。
「说起来什么?」
「按照弗雷恩的做法,这里算次要现场吗?愚者来过这里,也做过些什么。」
这个念头一旦跳进来了,就挥之不去。
「啊,那个东西。」利奥嗤之以鼻。
克蕾奥诺亚没有回答,她表情茫然地扫视了一圈。
「怎么了?」
她回过神来:「没什么有价值的,他只是把这里打乱而已,我也想过,即使知道是什么样,最多也就是艾德蒙的体态特征,不能给我们更多的……信息。」
「是吗?」
法伊有些怀疑,但还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就个人而言,她非常喜欢弗雷恩在黑板上列出的那个形式,她在操作的间隙可以思考,找点别的有意思的事情琢磨,而非发愣和等待结果。
「托蕾的住宅哪里,是他向我们证明过她回去过。而洛卡德那儿,是因为直接见过,所以我们也可能见过。」克蕾奥诺亚组织着自己的措词,「而这次不一样,所以即使那样……也没什么结果,我们知道他之前去那里。」
她顿了一下,语气笃定起来:「如果要知道他要去那里,就必须先知道他拿走了什么。」
等所有人把她的话消化完之后,他便继续往下说。
「如果他真的有什么拿走的,恐怕就是这几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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