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放着齐太凡生命结晶没要,只为给徐遥鹏一个重新认知世界的机会。

跟杀人一个道理,只有强者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否则便只能生活在别人规定的条条框框之下。

也不知徐遥鹏是否领会到沈渊这番举动的含义,当天他就拿着浔水塾的推荐信去了荆州城书院,同他一块走的还有七八个跟他志同道合的监察队学员。

当然,还有倪蕊。

沈渊也不知道他今天埋下的这颗种子今后会怎样,是胎死腹中,亦或长成参天大树。

当晚,浔水塾又恢复到往日的平静之中,齐太凡跟朱洲的死没掀起丝毫波澜,徐遥鹏的离去同样悄无声息。

小阁楼在烛火的照耀中,摇曳着七人的身影,韩信、貂蝉、陈子妍,大松小松、林琅夕,还有沈渊。

“老大,能跟我说说术士的事吗?”林琅夕问道。

“先不慌,貂蝉,你说说齐家来袭那晚他们三个的表现。”沈渊看向一边跟韩信斗嘴的貂蝉。

“呃……好像是哭了。”

“哼,小婵姐姐,我明明是担心你才哭的。”小松撅起小嘴表示不满。

“好吧好吧,小婵就客观的评价一下,他们虽弱小却不缺敢鱼死网破的决心,特别是林琅夕,很有主见。”貂蝉收起嬉闹的心思,欣赏的看向林琅夕,一边回忆一边道:“记得当时阁楼到了快被攻破的边缘,他说要先敲死齐太凡,再跟那群刺客拼命。”

“大松也很勇敢,勇敢之余有些莽撞,抄起木棍就要上。”

“小松嘛……”貂蝉见对方正在聚精会神的听她评价,微微一笑道:“也很不错,就是爱哭鼻子,嘻嘻……”

听完貂蝉的感想,沈渊点点头也不说话,跟着在场的没一个敢说话,场面气氛冷场了良久,林琅夕有些按捺不住,张口欲言。

“夕哥儿,想要成为术士?”沈渊抢先一步,洞察林琅夕的内心,盯着对方眼睛说道:“能告诉我原因吗?”

“嗯,原因有很多,想要保护大家,想要走得更远,最主要的——想要跟紧你的脚步,老大!”林琅夕眼神毫不退缩,目光炙热看向沈渊,道出心中所想。

“跟紧我?”沈渊不由得自嘲咧嘴,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好跟紧的?

沈渊今天这次集会,用意是来安排后事的,将身边这些最亲近的人支走,两年半后好独自一人面对那场必死之局。

“好,理由很充分,但我最后啰嗦一句。”沈渊顿了顿,声音有些沙哑:“我能保你,大松小松一世富贵,你确定要踏入下一秒可能就会死的术士世界吗,这一步迈出就没有回头路,你考虑清楚。”

“不用考虑。”林琅夕回答得很笃定,从座椅上站起来,轻吁一口气:“人活着总该有些追求,不是吗?”

“在你的庇护下混吃等死一辈子,可有一天你陷入危险了呢?难道要我和大松小松像上次一样,什么也做不成,眼睁睁看着保护我们的人一个个倒下?无能为力的看着你死去?”

林琅夕一口气说完话,情到深处眼角泛起晶莹的泪花,半月前的那场战斗,让原本就早熟一些的林琅夕一夜之间长大。

“对,我们也想出去战斗,我们不怕死。”大松小松受到林琅夕的鼓舞,有些激动起来,异口同声的应和。

“呵呵~,现在口号喊得抑扬顿挫,到时候被人砍上一刀,不会在比斗中哭鼻子吧?”沈渊见小松小脸气鼓鼓的样子,故意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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