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羌郡府,边塞大营。
案牍横放,其间不少身具术士波动的学徒端坐于上,没有术士波动的那些士卒也一个个气血如虹,至少也有中阶武士的实力。
就在此时,营帐中央传来声响:“信欲兵分两路,声东击西,一路长驱直入吸引瓦达部落的注意力,一路背后迂回直捣黄龙。”
“千夫长,你这样会不会有些冒险,吸引火力的那一队可能会覆灭。”草垫上,立马有人指出发号施令者的激进之处。
抬头望去,定下计划的却是一个十岁不到的小男孩,男孩脸上充满了坚毅,举手投足尽显铁血之气:“所以……我亲自领队负责吸引。”
“是。”
之前诘问质疑者看向男孩的眼神中充满敬佩,站起身来,大声喊道:“我林战愿随千夫长同往。”
男孩正是来到边关接近三年之久的韩信,他并没有因术士的身份加入镇羌郡府的术士团,而是从一个普通的士卒做起,凭借着硕硕战功一点点熬到了千夫长这个位置。
即便如此,每一次战场拼杀他都会冲到最前面,身先士卒,由此,他身边聚集了不少为他人格魅力所折服的兄弟,因为钦佩他的为人,投身到他麾下。
就在韩信点头,准备定下讨伐之计的当口,陡然一阵心悸传来,宛若刀割般的疼痛,气血攻心,在行军地图上大吐一口鲜血,扶着案牍面色悲怆,浑身颤抖不停。
“千夫长……”
“千夫长你没事?”
“你别吓兄弟们,千夫长……”
营帐中参与议事的都是韩信的亲信,见到韩信突发状况,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把将身前的案牍踢翻,纷纷朝韩信跑来。
“老大……噗……”
韩信再吐一口鲜血,望着营帐之外,两行清泪直流,眼珠血丝满布,嘴唇猛颤,伸出一只手似乎要挽住什么。
“来人……,把陈子妍带上来,不,向群,你亲自去。”
韩信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言语中无尽悲凉。
“是。”
向群令命,片刻也不敢耽搁,他知道韩信口中的老大是谁,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起。
没过多久,陈子妍的身形出现在大帐之内,见到韩信的样子,立马担心的跑过去搀扶,关切的问道:“韩信,怎么了,你没事吧?”
韩信一把推开陈子妍,泪水噙在眼眶,嘴角的鲜血还来不及抹干,声音颤抖的问道:“陈子妍,你再把你离开老大之前发生的事讲一遍,要是有半句隐瞒……”
“我必杀你!”
账内其他人感知到韩信的杀意,噤若寒蝉,那种仿佛凝为实质的杀意,让他们连张嘴的勇气都没有。
“好好,我说……”陈子妍仍心系韩信的状况,忍住委屈,见韩信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再啰嗦。
“你走之后,公子便遣走了貂蝉姐姐,也将林琅夕他们各自送往了术士学院求学,我是最后一个被向群大哥送来的,向群大哥可以作证。”
向群闻言,对着韩信单膝跪地,信誓旦旦的说道:“信公子,子妍小姐说得句句属实,我向群以性命担保。”
砰的一声,韩信将身前摊开地图的木桌拍得粉碎,拳头青筋暴起,牙齿咯吱作响:“貂蝉……,焉敢欺我。”
“这不能怪貂蝉姐姐,是公子赶她走的,走的那天貂蝉还哭的稀里哗啦,求公子留下她,只是公子不肯……”陈子妍了解韩信,看见韩信这个样子,突然意识到什么:“公子……公子怎么了?”
“韩信,你别吓我,你说话呀,公子到底怎么了。”陈子妍跑到韩信身边,拉怂韩信的手臂,抽了一把鼻子。
“老大……我跟老大冥冥之中的感应断了,老大……死了!”
“啊~”
韩信长啸,心中抑郁难平,满腔悔恨无处倾泻,双拳不停的捶打石质地面,手背骨节都露了出来,血肉模糊。
“什么!”陈子妍颓然坐在地上,止不住眼泪哗哗直流,用力的摇摇头,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而一边的向群,直接抽出腰间的匕首,往手心一划,血液顺着掌间纹路流出,双腿跪地,眼眶胀红,声音粗犷的大吼道:“公子此仇,吾必报之!”
“来人,随我杀回荆州城!”韩信嚼穿龈血,取下账后悬挂的流萤浴血枪。
“是。”
“千夫长,不可,私带兵马,乃是重罪。”场上有人阻止道。
“滚!”韩信一脚将其踢开,神凶色厉:“我老大都死了,还怕这重罪?”
“愿意跟随我的兄弟,点好自己的部下,跟我杀他个天翻地覆。”
“向群百死莫辞……”
“我林战愿为先锋,为大人披荆斩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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