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娘跟着紫兰进了屋下了帘子,看不见三房那些人了紫兰脸上的笑容也跟着垮了下来她对杏娘说道:“六小姐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三太太早你一步来已经进去跟老太太哭上了。”
槿霞握紧了拳头咬牙骂道:“她哭啥?打了人又把我们赶出来了她还有啥好哭的?被打的明明是我们”
“你说啥?”紫兰被槿霞的话骇着了,“什么打人不打人的?三太太干啥了?”
槿霞横眉竖目,道:“还不是三太太她”
“槿霞”秋鸿没料到槿霞的嗓门会这么大这会子她们早就已经走到里间了这一嗓子下来,保不齐会被里头的人听见,她连忙捂住了槿霞的嘴,急得直跳脚:“说话小声点,老太太和三太太还在里头你想被她们听到了,吃板子不成?”
槿霞很生气,整个人直打哆嗦,被秋鸿这么一说,反绑着手,像跟谁置气似的,转过身去不肯说话了。
芳儿站在边上,刚要张嘴,被玉珠一记眼刀甩过去,硬生生噎了回去,又缩头缩脑站到了后头,不敢再说话了。
这下该轮到紫兰急了。
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把揪住了秋鸿的袖子,轻声道:“你们倒是说话啊!这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三太太冲进来,还没给老太太请安,就开始一个劲地说二太太的不是,我们都唬了一大跳。吴嬷嬷让我看准时机,给二太太去捎个信儿,我一出门就瞅见吴贵家的站在廊下,想走也走不脱,这老婆子狠着力气盘问我,我本来想找个借口支个人过来给青菱送个口信的,没成想,你们赶巧来了”
槿霞长叹一声,愤愤道:“送什么口信啊你就算给我们送了过来,青菱能不能知道还哎”
“这话又是要从何说起?你做什么叹气?”紫兰看着杏娘一行人,突然奇怪道,“说起青菱,你们都来了,怎么没带青菱一起?”
“带啥带啊?怎么带?”槿霞胀红了脸,想也不想就回道,“青菱被三太太找了由头打了脸,这会儿正在二太太那里,我们出来的时候,碰上二太太屋里伺候的小丫鬟,说是去给青菱请大夫的,打得嘴里都见血了。”
“啊!”紫兰忍不住惊呼一声。
秋鸿这会儿也惨白了脸,朝紫兰笑了笑,只不过,在其他人眼里,这笑得比哭得还难看,她对紫兰半是抱歉半是解释地说道:“要不然小姐也不会领着我们这么一大帮人过来了。我们院里头伺候的一个三等丫鬟,名唤十五的,被外头那个吴贵家的也扇了一记耳光,之前摘着的桂花,被她们全捣鼓没了。”
紫兰攥着帕子,一时替青菱担心起来:“好好的怎么会成了这样”
秋鸿苦笑:“我也不晓得,方才有人来传,说桂家怡君小姐派人过来了,我跟六小姐先回,让青菱在那里看着。才送走桂家那婆子,她们就跑回来了,说是挨了打,还被轰了出来也不晓得是为了什么事”
槿霞气不过,截住了秋鸿的话头,嚷道:“还能为了什么?三太太想找我们二房茬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前些日子还说要让我们把二老爷住过的院子腾出来给她们家二少爷考状元用呢,这回,八成是有气没处撒,寻了个由头来整治我们了。”
话说到这里,渐渐缓过神的紫兰也不大高兴了,都是家生子,她跟青菱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到了老太太这里,两人又是一处服侍,青菱年纪比她晚来些,可以说是被她当成徒弟,一步步带出来的,现在才出了老太太院子半年,好好一个女孩儿就弄成了这幅样子,任谁都要生气的。
她朝离间的位置瞥了一眼,怒道:“青菱好歹也是老太太这里出去的,如今,月例银子还在我们朝晖苑挂着呢,俗话说的好,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三太太也做得实在是太过了些,老太太的人也敢随便打了!”
听到紫兰这么说,边上一直闷不吭声地芳儿突然站了出来,讷讷道:“刚才吴贵家的赶我们出来时,我模模糊糊听她说了一句,什么手脚不干净说的不会是青菱姐姐吧?”
“手脚不干净?”槿霞再也忍不住了,任凭秋鸿怎么使眼色,都不肯再憋着了,“青菱打小就在老太太这里侍候,好东西见得多了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老太太少什么东西,她三太太一个周府出来的庶女,能有啥宝贝,难不成还能比得过曾经郡王府的县主,让青菱一下子就起了贼心?”
紫兰攥着帕子使劲揉捏,不回答她的话,心里头却是万分赞同这些话的。
三太太不管用何理由打青菱,都是打老太太的脸,偷东西这种借口,就更加蹩脚了,别说到现在都没听说什么人赃俱获的消息,就算听到了,亲眼看到了,老太太也不一定会相信。
青菱老子娘都是俞府的老人了,最近家里头也没听见出什么要人命钱的大事,眼巴巴去拿主子东西,就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了。退一万步说,青菱手脚再不干净,也偷不到她三太太头上去,二太太娘家底子可是比三太太有油头多了,随便去小梅园那里拿本破书去外头书斋卖了,也能顶上好些钱了,安全还不会轻易被人发现,何必要舍近求远跑去三房偷东西?
杏娘朝一个劲在边上朝里间望的秋鸿露出了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随即便朝紫兰淡淡道:“我们今儿个来看老太太,不是为了寻三婶母的麻烦,就是想来把这件事澄清一下的。青菱一家老小都在我们俞府,出了这事,若以后再被人以讹传讹,他们家要怎么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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