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静谧的大殿,此刻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多余的声音,厢阁房的龙案之后,静静的端坐着一人,手里捧着书简,似乎全神贯注的看着。

手指时不时的叩着案几,偶尔轻声咳嗽两声,良久,瞥了眼侍立一侧躬身不动的张让,此时张让自是静默的垂低着头。

“阿父,敬承来过?”

“是的,陛下!”张让恭敬的低声回复道。

“哦?”侧首瞧了眼张让,“缘何不入宫内?”

“老奴,恐其烦扰圣躬!”

“唔。无妨!”缓缓放下手中的书简,饶有兴趣的看着张让道:“此来所为何事?”

“小子无状,欲壑难填!陛下无须理会!”当下张让却是躬身如此回应。

闻言,刘宏确实更加起了兴致,“哦?敬承,有何所求?”

“这。”张让顿时面色显得有些难堪,纠结起来。

“但言无妨!”见此状况,刘宏自然是兴致大盛,朗声爽快道。

“诺!”于是张让躬身一礼,继而道:“其前番赴西园问诊,感八部之卒颓乏,是以,囫囵之子,妄生狂想,自演一军,以为武事!如此天方夜谭,老奴业已将其喝退!”

“嗯?”轻轻的捏着下巴,刘宏眼眸中颇含意味的想了想,当下嘴角微起,温声道:“阿父切不可如此!年轻人有想法,何其正耶?”

“况其所思所想皆乃为国、为朕分忧,有何不妥?”继而板着脸道:“其所求何职?”

“额。回陛下,其所求羽林左监之职,以拱卫陛下身侧!”

“如此职位,有何不可?”闻言,刘宏再次瞪了眼张让,“阿父,约束过于严厉了些!”

“来人,传朕旨意,太医令张奉医治有功,着其兼羽林左监,拱卫圣躬!”顿了顿,复言道:“令蹇硕好生照应,不得有误!”

“诺!”小黄门闻听,也是连忙转身下去传令了!

宣完旨意,刘宏犹自不忘吐槽张让一番,“阿父,今后切莫如此,险让朕失了良臣!”

“老奴惭愧!”看着张让拱手战战兢兢的模样,刘宏也不再说什么了,低头再次看向手中的书简。

而再次躬身侍立与一侧的张让,却是眉间微微的蹙了起来。

深秋的洛阳,气候也可谓是一日三降,从宫中回步广里的路上,张奉就猛然觉得越来越冷了,不敢在街边随意逗留,张奉裹着衣袍,低着头,如众多行色匆匆的路人一样,往回赶!

紧赶慢赶终究还是回到了府上,甫一入府,黄安便迎了上来,结果黄安递过来的裘绒服袍,顺手披在了身上。

“今日府中可有事情发生?”

“无甚大事!”黄安随着张奉的步伐,跟在身后汇报着。

“嗯!夫人那边怎么样?”

“额。”

“嗯?”豁然停下脚步,扭头盯着黄安,沉声道:“有话直说,今日怎的说话吞吞吐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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