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外边怎样热浪翻滚,她一个人就坐在沙发上哈哈大笑着,笑的嘎嘎的,鸭子都没有她叫的欢,好似一点都感觉不到天气的烦闷般。    注意力完全被手中的文件吸走了。    尽管在他把这两张薄薄的文件夹给她的时候,她是一脸的懵逼外加不感兴趣。    也是,他们是结婚了,可她又不是调查户口的,再说他也没那么重要,谁能料到人家知道自己跟他不熟,还给她准备了自己的介绍材料,那她是不是也应该把自己的生辰八字什么的跟他报备下才行。    也是真逗。    时间还要回到半个小时前,尽管他们两个成为夫妻成为的莫名其妙,但是崔晓黎不得不承认这个男的还是挺有绅士风度的,最起码还知道先把她送回家。    虽然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暴露前的伪装。    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言,唯有冷风吹。    也不晓得他干嘛把车里弄得那么冷,冻得她身上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好吧,他们不熟,她忍,反正她快到家了,到时候把他吹的肚子疼那就好玩了。    她颇没有夫妻爱的诅咒着,活像个没好心的巫婆,当然她是不会承认的,她明明是皇后好吧,虐死白雪公主的后妈,一向都是她的梦想。    终于到家了,她巴不得早点到呢,这一路都快把她给冻死了,车外又那么热,再不下车,估计一场感冒是跑不了了。    也不知是否在响应她的号召,一个大大的喷嚏冒了出来,牙齿亲热的亲吻了她的舌头,一时间眼泪汪汪的分泌着生理泪水。    都怪这丫的害人。    或许是她眼里的控诉太强烈了吧,他手指动了动,那该死的空调总算关了。    可是又有什么用,她就要走了。    崔晓黎心里开展了疯狂的吐槽模式。    天呀,就让她多活几年,赶紧离开吧。    她揉揉鼻子,就去开车门去,却怎么也拉不开。    “喂,我要下车,开车。”她回过头没好气的说。    “礼貌是一个人基本的美德。”他皱着眉道,跟个封建卫道士似的。    “好,老公大人,我要下车,能麻烦您老人家开门吗?”她忍着恶心眨巴着眼睛嗲嗲的说。    就不信恶心不死这丫的,她心里的小恶魔在疯狂的笑着。    只是他后面的反应是不是不太对劲儿,崔晓黎的脑袋被一双修长的手轻轻拍了下,像是在哄小孩子似的。    除了她爸,还没有任何人敢对她这样呢,他竟然……    “你干嘛?”她红着脸拍掉他的手,使劲儿的瞪着他,别以为结婚了就能吃姐嫩豆腐啊,你个登徒子。    可真是好懂,他眼眸微眯,照理说这样的丹凤眼向来是她的最爱,再加上他这样眯着,要是没有眼镜的话,肯定美腻死了。    然而隔着眼镜,她只能看到他这个冰块而已,再加上被他的动作弄得,实在过分,她才不承认她害羞了呢。    害羞那东西简直离她八辈子远了,那么没出息的人肯定不是她。    看她跟个暴躁的企鹅似的,真是挺有趣的,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闷了,别管他心里多闷骚的想,面上依旧一个表情。    “下车可以,这个拿上。”他从后座拿过一个蓝色的文件夹,跟医院里的一模一样,难道他还顺手牵羊?这样可是不对的。    身为国家的五好青年,还是救死扶伤的医生呢,这觉悟可真不够高,她心里“滋滋”作响。    “这夹子,我买的,如果你想要的话,家里还有很多。”他淡淡的说,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一时大吃一惊。    我去,她怎么想什么他都知道啊,该不会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吧,崔晓黎瞪大眼睛看着他。    而且这话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劲儿啊?感觉跟调戏似的,在公司她不就经常这样逗她底下的小孩儿的吗?    啥时候她也轮到了被逗的那一个了?    危险,危险,这地方是没法儿呆了。    “我走了。”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立刻下车去了。    手里下意识的把那个文件夹拿了出去,出去后,那大太阳果然很对得起它那炙热的外表,烤的人要发焦。    她那叫跑的飞快,高跟鞋都阻挡不住她飞奔的步伐,也不知道她这种技巧怎样练出来的,也是厉害了。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躺在了沙发上吹空调,又盘起腿来吃了块儿冰凉凉的西瓜,凉快了凉快。    一边吃一边拿起那个文件瞅瞅看,她倒是想知道他又出什么幺蛾子。    然后打开的第一页就把她给呛了,嘴里的西瓜子跟黑色的子弹似的喷的哪里都是。    不过她笑的快要死了好伐。    差点被一颗没吐出去的西瓜子给呛死,咳嗽了好几声才恢复过来,但仍是笑出了猪声。    她捂着嘴扭扭身子,装作淑女的模样,她知道去公司面试需要简历,没想到结婚也有简历,当然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那姓名一栏是什么梗?难道是想逗死她吗?    “哈哈,靳羽西这名字……”她笑个不停,到最后直打嗝“他爸妈太有才了,靳羽西,禁欲系,难道知道他们儿子以后会长成个大冰块儿,这么有预见性啊。”    想想他那张写满了“靳羽西”的脸,她就笑的停不下来,眼泪都飚了出来。    “哎呦妈呀,不行,噗……”她建设了好几次还是笑了场,完全忽视不了这个梗“实在太好笑了。”    就因为这个名字她就笑了不下十几分钟,这才有心情去看后边写的。    尽管她还是时不时的笑几声,完全控制不住。    然而看到下边的简历,她就笑不出来了,眼睛擦的亮亮的,那一排排荣誉证书和奖项亮瞎她狗眼。    作为一个学渣,她对学霸是顶礼膜拜,只是这家伙编的太不真实了吧。    估计许多五六十的老医生都没有他的证书多,他该不会造假了吧。    她瞅着肿么这么不可置信呢。    诚实也是人的基本品德好伐,这家伙差别对待呀。    当她不久之后在他家里某个房间里,看着那摆的装都装不过来的奖杯证书后,她就知道了有些人生下来就是为了要打别人脸的,那个别人就比如说……    她。    只是现在她还是可以大大的鄙视了他一下滴。    因为以后她几乎就找不到机会了的说。    笑也笑完了,对她这个便宜老公也有了个“基本了解”,她就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    可惜呢,她本来还以为能睡个安稳觉呢,又得忙活儿喽。    更可惜的这房子还有半年的租期呢,她也住不了了,根据当初的合同,房租估计也要不回来,想想还有点肉痛。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就算她邋遢了点,可也是有原因滴,还不是因为衣服太多了嘛。    这样一个大收拾,她总算摸清了自己的家底是如何的丰厚了。    难怪她妈每次来这,都忍不住河东狮,原来收拾完这么累啊,她捶了捶老腰,一天了都没有让它好好休息下,可累死她了。    见五点多还见不着他人影,她也懒得去问,直接自己打车过去了,反正有钥匙。    她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只拿了些必要的东西,其余的再说吧。    于是他去她家就扑了个空,无论怎样按门铃都没有回应,旁边的邻居正好在,才知道她已经搬走了。    不错,很自觉嘛,他挑挑眉,这才回转了自己的家。    然后就见到了在床上呈大字型呼呼大睡的某人。    看来是一过来就睡了过去,否则不会连窗帘都没有拉上,外边有些阳光照在她身上,她的发丝和裸露出来的皮肤就微微反射着光芒。    她整个人陷在床上,脸和床紧密的贴在一起,身子随着呼吸小幅度的起伏着,想来睡得正香,否则也不会“开放”到这种地步。    裙子被她滚的衣不附体的,在她身上随意的遮着,弄出了很多的褶皱,被子是她从来不会好好盖的,昨夜他深有体会,他那时也是头次知道,原来还有人睡觉会对被子搞出那么多花样。    不是用被子把自己像是蚕蛹般团团围住,就是把被子蹬的要多远有多远,好像跟它隔着楚河汉界,老死不相往来。    总之那被子她是不好好盖,更是盖不到他身上,昨夜被子无数次的旁落,他就深有体会并建立起深深的觉悟了。    现在也是,被子几乎完全掉落地上,只有一个边缘被她压在身下,好歹阻止了它完全掉下去的步伐。    窗帘被人遮了上,没有阳光的侵扰,她脸上露出个笑来,依旧睡着。    浴室传来似有若无的水声,她听到后掏掏耳朵,吧唧下嘴,转了个方向又呼呼大睡起来。    嘴里还在叫着麻小。    “我要,麻小”    她肚子咕噜咕噜叫着,就这样也没有转醒的迹象,可见其嗜睡如嗜生的光辉形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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