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提示音在空旷的基地响起,紧接其后,这种提示音爆炸性地席卷全场,原岁眼疾手快地把入场提示音关了。  猴子“嘶”了一声,被那一刹那无数的“叮”噪得皱起眉头,他掏了掏耳朵,一脸折磨地问:“什么玩意?”  原岁瞥了一眼右前方的数据条,叹气,“那是观战群众入场提示音。”  猴子懵逼:“观战群众?”片刻后他像是想通了什么,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哇,猴爷我这么受欢迎了吗?别这样,会影响猴爷的发挥。”  “做个人吧,猴儿,”白青州如此温尔地劝诫道,“我们还是要脸的。”  原岁面色古怪地看了一眼面前三个家伙,他们没有调整任何体质参数和颜值参数,所以每个人身上的英雄装造型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甚至是格外滑稽。她突然不安地质疑……这三个不会是……刚接触这款游戏吧?  这时候FENG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中单杀神原上草进你们战队的第一战,其他人怎么可能不来围观?”  猴子:“咦……”  白青州:“嗯……”  平玉代表疑惑三人组乖巧发问:“中单杀神谁?”  一片迷之寂静后,猴子率先挠了挠自己光秃秃的猴头,以咏叹调形式长叹:“啊,原小姑娘?”  白青州笑眯眯地应和:“好像是。”  原岁心里感到绝望的情绪在蔓延,她抱着最后一点米粒大的希望开口:“……所以说,你们邀请我之前、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猴子穿着一身洁白的、和他偏黑肤色形成鲜明对比的羽衣,嘿嘿笑了几声,脸上带着奇异的骄傲神色,他用手肘撞了撞白青州单薄的胸膛,示意原岁:“老白算的嘛!”  原岁:……绝望。  一直以为对方邀请她是慕名而来,现在才知道对方是算卦算出来的,人家根本不知道她是谁!这一刹那原岁开始质疑自己的人格魅力,有点想出去撕了自己手贱签下来的合同。然而打完这场游戏后,原岁不仅想撕了合同,还想把这三个智障他奶奶的全!撕!了!  原岁玩荣光四年,见过无数神坑巨坑,从来心平气和淡定自若,但这一场匹配……  [FENG]:行行好,不要站着不动送人头啊!  [FENG]:你们的大是被狗吃了吗兄DEI?  [俺老孙你爷爷]:大招怎么放?  [青州]:我算下……好像在右手操控盘?嗯,三角符号那个?  [原上草]:!!!别按那是你全员回城的技能啊啊啊啊啊!!!  下一秒,杀得正白热化的原岁被白青州的风火轮直接送回了城。  艰苦回旋半天、好不容易就要收走人头的原岁萧萧瑟瑟地立在基地处看着自己的队友:“大招确实在右手操控盘,但是大招不要乱放……等等你们连大招怎么放都不知道我还能指望你们会什么?”  猴子兴高采烈地回答:“老白会算,我会收灵!”  原岁:“……关于神棍的话题我们可以就此打住吗?神怎么没告诉你们大招不可以乱放?”  [平安和氏璧]:噫,对方说我们辣鸡,辣鸡是什么?是吃的吗?  [FENG]:……就你这样的。  [FENG]:一想到草大要和你们一起打一个赛季……路上的纸钱和花圈我们给你众筹了,草大你一路走好。  [原上草]:……我走下路。风火轮跟我,三角形不要乱按,我说按才按。其他两个不要出塔,谢谢合作,跪谢合作……等等那个风火轮你在干嘛?感动Z国人物残血扛塔吗?   [青州]:?我在逃跑啊。  [原上草]:……抱歉我眼拙,就看出来你是在送死,没看出来你是在逃跑。   [俺老孙你爷爷]:卧槽为什么我动不了?是不是网速太卡了!  [原上草]:……因为……你被……眩晕……了……啊……不是还捏着个净化用了跑啊!  [俺老孙你爷爷]:撒花花我死啦给原小姑娘比心心。  [原上草]:……  [平安和氏璧]:怎样可以跑快点呀?  [原上草]:买鞋子。  [平安和氏璧]:哦,好的。鞋子在哪里买?  [原上草]:……商店。  [平安和氏璧]:商店在哪里呀?  [原上草]:……在左手操控盘,金币符号点开来,你随便挑双鞋子。  [原上草]:不要问我买哪种鞋子我真的会揍人的。  平玉同时在问:  [平安和氏璧]:买哪种鞋子?红色的还是绿色的?  [原上草]:……  理所当然,全盘崩得一塌糊涂,开战前信誓旦旦说要保护她的几个大老爷们,死得一个比一个欢快,一个比一个精彩。输了之后,白青州盘坐在公布战绩大厅,他眉目温和气质内敛,讲话也慢条斯理的:“这一把玩的还挺好,挺有意思。”  原岁:“……”  猴子见状嘲笑,“老白,夸自己‘挺好’这就过分了啊,我那么6我说什么了吗?”  原岁:“你们的良心和脸呢?”  说完,她把手里的大炮往地下一砸,锵然一声巨响,青石砖被重击炸起飞扬的碎石和灰尘,无形的气流卷起烈风,猴子的羽衣被刮过的刀风破出一条裂痕。  调过身体参数值和颜值的原岁身材高挑矫健,她踩在大炮边缘架起长腿,火红色的战袍在风中飒飒飞舞。她挑起眉眼,弯着嘴角,很乖巧很善良很温柔地问:“来,我们商量下,叫爸爸这个事情要怎么整?”  一身天使装白翅膀的瘦猴:……  扎着两个马尾踩着风火轮的白青州:……  从头绿到脚的平玉:……  这一刻仿佛感受到了被老大支配的恐惧。一出战场回到战队房间,猴子就买了一个键盘道具,老老实实跪下来。平玉瞅了几眼,买了个搓衣板也乖巧地跪下来。  “诶!”猴子一脸老实相应了一声,嘴巴上还不忘骚一下:“上过战场也拼过命,我们这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你说是吧!”  原岁但笑不语。  嘴很骚但其实操作很渣、该怂就怂毫不含糊的猴子立刻一脸真诚:“虽然我们都很厉害!但是你好像还要比我们厉害那么一点点,猴爷还是管你叫爸爸!”  原岁继续微笑,同样真诚询问:“你们这些扎堆的三岁操作是怎么办到的?”  猴子跪在键盘认真思考了一会,然后扭头问白青州:“老白你帮我算算,我多少岁来着?”  白青州仍旧盘腿坐在地上,弯着眼笑道:“猴爷95岁小年轻。”   ……对于智障,原岁表示:“我现在申请退队还来得及吗?”  猴子心里想着这哪能啊,这姑娘要是一退队,老大懒得折腾了,直接从总部申请调人过来,他们岂不是很亏?总部它没人性!总部它没有妹子!  猴子立刻很不要脸地抓着原岁的衣袖,声情并茂地喊:“草爸!爸!我喊你爸了你难道就不感动吗!”  原岁:“……一点都不。”  白青州幽幽地在旁边补充:“草,月薪六百万呢。”  原岁抽抽嘴角,正想说我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六百万算个毛线根本不能抵挡我所承受的伤害和血泪!然后一道低沉地声线插进来:“你们几个,出来。”  外部通讯设备传进来的声音,那声线非常特别,磁性而轻微沙哑,但因为字句的干脆利落又显得他的声音十分干净,他的语调也并没有什么起伏,只是有些慢,有种冷淡的、不疾不徐的味道。  原岁猜测外面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他们的老大[枯荣],于是她从游戏里退出来,一睁开眼,就看见倚靠在墙上玩着打火机的男人。  没有开灯,房间里的视线非常暗,忽明忽灭的火光隐隐约约照亮他微侧的脸,极短的黑色碎发,眉峰线条格外凌冽。似乎察觉所有人都出来了,男人站直了腰,收起打火机扔在一边的茶几上,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原岁只听见他用那把微哑的磁性声线冷淡地说,“我房间的行李箱——”  嘴骚且重度路痴的猴子瞬间有种极其不祥的预感,紧接着就听见自家老大用着对死人说话的语气问:  “是谁的?”  猴子:……完了……箱子真的放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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