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大虎媳妇来到里屋,一个半新不旧的衣柜对面就是李大虎和他媳妇用来交就寝的床铺,此刻李大虎脸色苍白,额头上不停的流着虚汗,看到木青和媳妇进来想打声招呼,话到嘴边却不由的成一声闷哼而后又像抽空了力气一样躺在床上疼的呻吟,偶尔还会夹杂两句干呕的声音,肠痈在古时多为阑尾炎居多,李大虎现在这情况八成就是阑尾炎,情况已经不乐观。
“木大夫,我是实在没办法了,城里医馆的大夫都到张府去,您的医术在咱们村上谁不称赞,夫君这几个月单是喝药就喝掉了家里的积蓄,我们来这个村子也不过才半年的光景,若是夫君走了,我,我该怎么活啊!”大虎媳妇在床边哭的肝肠寸断,李大虎想安慰也没有半分气力,倒是木青看不下去弯腰将她扶了起来。
“好了好了,这大虎哥病都没好还要分神去安慰你,我给大虎哥先给看看,要是实在不行......”实在不行,不行又能怎样呢,她能在这么简陋的情况下给他做手术吗?
撩开李大虎的中衣,大虎媳妇又想说什么,木青一句话堵住了她的口:“我不解他衣服怎么能给他辩证,我是大夫不是神医,能一眼就看出来他身患何病如何医治!”
手指按压到他右下腹处,李大虎一个激灵,疼的都在床上弓起了身子,木青见罢收回了手问大虎媳妇四娘:“他这两天是否恶心呕吐,右下腹剧烈疼痛,还会有发热等症状?”
大虎媳妇头点如捣蒜:“对对对,昨天烧了一夜,熬了药也没有任何效果。”
木青确诊了病症,的确是古时死亡率最高的肠痈,也就是后世最典型的病症阑尾炎,给按着张忠远告诉她的房子给开了一副大黄牡丹汤,用药大黄四两牡丹一两,桃仁五十个,冬瓜仁半升和芒硝三合,用的药材虽少,治疗这个病症这个方子是再好不过的。可是这个药方子可以减轻他这个病症,也是不治本的,还是会复发,毕竟他的情况是严重的,不做手术,根本无法去治好他。
“买回药材后以水六升,煮取一升,去宰,顿服之。”木青和大虎媳妇交代着,大黄牡丹汤的功用就是泻热破淤,主要治肠痈,湿热淤滞证,右少腹疼痛,或时时发热,自汗恶寒,舌苔薄腻而黄,脉滑数。
大黄牡丹堂对治疗阑尾炎初期药效比较好,大虎现在已经到了中晚期,已经是化脓性的急性阑尾炎,不得不手术了,喝汤药也只能暂时抑制止疼,长久下去也不是事的,难怪古时生病死亡率那么高,阑尾炎搁现代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手术而已。
给大虎配好药,四娘送木青出门,忐忑的问;“木大夫,我相公的病......“
木青叹了口气看着她;“你知道你相公得的是肠痈,那你也应该知道一旦患这样的病可都是九死一生的。“
四娘听了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的给木青跪了下来:“木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相公,我们从苍城逃难至此,一路上难么多的磨难我们都挺过来了,这好不容易日子有盼头,相公却卧床不起,相公走了我该怎么活,我们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活啊!木大夫,求你救救我相公,我给您做牛做马都使得。”
木青最怕的就是动不动给她下跪什么的,这哪是在感谢她,这是在折她的寿呀!“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木青没有说下去,只是什么,只是这里不够手术的条件,在这么简陋的卫生环境里手术怎么做?就算治好了阑尾炎也保不住细菌的感染,没有熬过危险期这场手术与害人性命有什么区别呢。
四娘抬起头,眼睛里就像看见一丝亮光,“木大夫,你有办法?”
木青回过神来,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胡说的,药方已经开好了,可以煮出来给你相公喝着,虽然不能根治,但很大程度上能减轻他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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