腱鞘炎多是体力劳动过盛而引起的四肢疼痛肿胀,隔姜灸就是不错的缓解方法,这套针灸也是张忠远在边境时不忙和她切磋医术的时候教给她的,取穴时要以阿是穴为主穴,配穴可取列缺,阳溪、阳池、腕骨、合谷。取鲜姜切0.3毫米厚薄片,置于穴位上,捻制圆锥状艾柱若干,置姜片上点燃,每次选2-3穴,每穴施灸2-7壮,每日1-2次,五次为一疗程。
虽然针灸次数有点多且较繁琐,好在木青每天都会来这几个村子一趟,给之前的病人换药或者根据病情重新开方子。
针灸结束后,木青用婆婆家干净的棉布洗了洗手,给婆婆整理好衣服也把她从床上扶起来:“婆婆,针灸期间,你尽量干一些轻巧的活,不要再下田地,老年人身体可不能和年轻人比,比如说一场普通的风寒,年轻人五六天就可以好全,年迈的拖拖拉拉要患上半个月的。”
老妇从床上爬起来,“小木大夫啊,您说要是医馆里的那些个大夫都能像你这样耐心就好了,每次去医馆啊都是拿着铜钱去贴他们的冷脸,药都开的比药材铺里贵得多。”
木青在收拾着药箱,听见老妇在后面嘀咕,头都没回的笑着说:“婆婆啊,您也说是拿铜钱去看病了,您若是拿银子拿金子,就轮到他们腆着您去上门治病了。”
“这倒也是。”老妇讪笑下,又想起什么来问木青:“我听说大虎家的今天早上请了村上的牛车拉着大虎去城里了,是去找城里的秦大夫治病,这城里的秦大夫真是神医,肠子病都能治得好,我们村的人得了这种病吃药都治不好,都得活活疼死,这以后得了这病也有指望了。”
“指望个啥呀!这现在找秦大夫看病的诊费都够咱家一年的嚼用了。”说话的是老妇的儿媳,端着一口小缸走进屋里摆放到墙角。
老妇惊讶的张大个嘴巴,在她的印象里去医馆看大夫收个诊费三四十文顶多的了,这还是城里的一些大医馆,像一些小医馆收的诊费也不过和刚刚给她针灸的铃医木青差不多,这刚刚她儿媳妇说一年的嚼用?他们一家六口人一年的嚼用最少也得二两多的银子,这秦大夫的收费那可不高到天上了,呆愣了良久才想起来说话:“那还给谁看病啊,我们穷人家生病都看不起了!”
老妇的儿媳“嗨”了一声“我的娘哎,这个大夫也不是给我们这种穷苦人家看病的啊,自从治好张老爷后,随县只要有头有脸的人物纷纷登门请他上门诊脉,听我在县城里干活的亲戚说现在秦大夫治病没个三两银子是请不动他的。”
“那么贵啊!”老妇呐呐,又想起了什么说:“这大虎家还是有点家底的,不然也不能有银子去找秦大夫!”
“哪能呢!”儿媳又说;“他们一路从苍城逃难到我们村上,有什么家底在路上早就丢的丢卖的卖,在我们村上置办的房屋还是他媳妇当了她娘给她陪嫁的朱钗,听拉牛车的二春说恐怕是要变卖了她在这的房子呢!”
木青在一旁默默的听着,李大虎家的房子她看了,在乡间看来是挺大挺好的,但在城里人来说是一文不值的,大户人家若是想贪图山水直接在郊外买庄子,小门小户的在城里置屋都困难更别提会把这个钱拿去到这偏僻的村里头来,这个地契本身就是个鸡肋,更何况这个急急忙忙的就要出手,价格肯定是能压多低压多低,殷四娘真是切断了一切的退路,也不想想若是李大虎真无药可医,以后她可是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或许她的想法就是李大虎走了,她也不会独活。
济世医馆人声鼎沸,若真不是里面来来往往的人手上都提着药包,还以为是哪个酒楼在营业,济世医馆原先老旧的牌匾已经换了一块,两边的门柱上挂起了大大的红绸布,柱上是知县提的字“银针草药至奇迹,妙手丹心去重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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