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师父投了个“再也不敢造次”的眼神后,那定身术才逐渐失去了效力,随后师父便传音与我,叫我出去训话。
我不情愿的离席,回头看了看此刻被众姑娘包围,炙手可热的殷小楼,他的笑依然如三月春风,明媚又清爽,旁边的姑娘笑魇如花,而他,根本就不知我已经离开了座位,心底不禁泛起一阵酸楚。
寂静的院落,不知何时已是白雪皑皑,殿内许是有谁施了结界罩着,所以温暖如春,并未见有半片雪花落下。
“师父……”我低头站在师父身前,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师父本少有表情,此时亦十分严肃。
“知道。”我低声回他。
“‘知道’?你,一是犯上之罪;二是未行那光明磊落之事;三是用为师赠你的仙器法宝做了此等鼠辈之事!”师父将手伸到我面前:“既如此,幻灭琴、回生棋、还有今日被抓了现形的紫毫彤管,统统交还为师!”
本就心里难受,师父如此一说,我终是没忍住,蹲在雪地里哭了出来,这一哭,却将积了许久的不痛快一并发泄了出来,热泪滴落到身前的积雪上,不尔就变成了蜂窝状。
师父终是没如想象中那般扶我起来安慰,我止了哭的原因是觉得天儿挺冷的,落在雪中的泪都快被冻凝了,再哭我的眼睛也会被冻住了!
师父真是无情!又或者……真是我做错了,惹恼了师父?偷偷抬头望他,倾长的身姿立在纷飞的白雪间,一如既往的孤傲。
“都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管我爹如何坏,可他待我一直极好,十年如一日,当爹又做妈……如今大仇不能得报,难到连这点骗过自己良心的小伎俩,都要被师父说成是不尊不义吗!?”擦了眼泪,与他四目相对。
那一刻,师父确有片刻的迟疑,但是很快就被他否定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鬼纶生前做下侵犯人界的罪事,遭此劫难是为天道。”
“我爹死是为天道,那月华吃几个咒符谁又能说不是因果业报?我若叫她以命换命,谁又能说这不是天道轮回!?”我倔强的扬起头,看到那清明的冬雪印亮了整个天修,殿内是一片欢声笑语,透过镂空的高窗,仍能瞧见那些流光溢彩。
“鬼纶残害的黎民又该找谁?你说一命还一命,他有几条命来还?这债又如何能还的清!?月华为事武断,自有她应得的业报,可这业报却不该是出自你手!”一向淡如水的师父极力克制,这世上能将他惹急的,就只有我这个学会忤逆他的徒弟了吧!
“师父,您难道不知,我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会将她如何吗?……”我不再强硬,只是小声的反问了他。胸腔被满满的失落感充斥着,不要说我现在根本没本事杀她,就算将来有机会,杀了她又能如何?师父……难道不了解我吗?
一片剔透的雪花从师父紧锁的眉间轻轻滑过,抚平了那鲜少凸起的川字:“罢了!回去吧,今夜便是大比练初段,沫儿且先摒除杂念,勿让旁事影响了心性。”
“是,师父。”我起身,师父帮我佛去肩上的落雪。
“冷吗?”师父看到我双手紧攥,被冻的青红。
“还好。”我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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