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一名军官一脚踢翻凳子,大喝一声:“你们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想造反?”
掌柜急忙陪笑解释道:“军爷,这些都是街坊四邻,在这里只是听听评书。”
那军官本来就是找个借口收点保护费,一眼便看见谢婉仪,眼睛一转,“你的意思是老子在陷害你?”
掌柜忙不迭地摇手,“不敢,小人不敢。”
“那老子没说错,”那军官满意地点点头,忽然翻脸,“来人,统统押回去,将这店给老子封了。”
众人吓得纷纷跪下求饶,掌柜大惊失色,情知对方找茬,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悄悄递上一锭银子道:“小人讨个生活不容易,还请军爷高抬贵手。”那银子足足十两,是客栈好几天的收入,平白无故给了出去,便觉一阵心疼。
“你他妈打发叫花子!”那军官接过银子,勃然大怒,一巴掌扇了过去。
掌柜惊叫一声,眼看那巴掌就要扇到,说时迟那时快,谢婉仪伸手一抓,将掌柜拉得退后两步,刚好躲过。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随便欺压百姓,还有没有王法?”谢婉仪忍无可忍。
军官打了个空,看见谢婉仪,色迷迷凑过来道:“王法?老子今晚就和你好好讲讲王法。”引得一队士兵淫笑不止。
谢婉仪气得七窍生烟,一扬手,铜锣直奔那军官面门,跟着一掌击出。
军官闪身躲开铜锣,被击中右肩,踉踉跄跄退了两步,色心早已变成怒火,大喝一声,“还不快上?”
几名士兵顾不上抓人,冲上来助拳。
谢婉仪虽赤手空拳,仗着身法轻灵,在几人包围中如穿花蝴蝶左躲右闪,那几人始终沾不到她一点,赵君虎看得心惊胆颤,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
有两名胆大的看客见自己无人注意,偷偷使个眼色,同时抱住一名看管士兵的腿,将他掀翻在地,发一声喊,便往外逃。
其余看客如梦方醒,跟着那两人汹涌而出,大堂顿时一片大乱,桌子板凳摔了一地。
倒地的士兵正要起身,已被无数的脚踩在地上,叫了两声便没了声音。
剩下的几名士兵不敢阻拦,看赵君虎坐着不动,便把气撒在他身上,冲过来打人。
赵君虎暗暗叫苦,白白说了半天,一个铜板没见到不说,还无端生些是非,自己正在生病,碎玉剑也没带,这么多人哪里打得过,不免又把李自成的祖宗问候了几百遍。
又听一声娇叱,原来谢婉仪抢了把刀,使出两败俱伤的打法,逼得军官和几名手下连连后退。
她觅得空隙,双足一点,跃到赵君虎身边,人在空中,已砍出三刀,吓退几名士兵,一落地,横刀护在赵君虎身前,大声喝道:“谁敢动他?”
赵君虎心里一热,他救过美人,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居然会反过来,先前的不快早已随着这声怒喝烟消云散。
军官见这女子拼命维护赵君虎,大是妒忌,扬起腰刀,缓缓上前道:“老子动他又如何?”
“不要命的就来试试!”谢婉仪表面镇静,见他们人多势众,心里不免有些慌乱。
军官胜券在握,哪能被她吓住?双方剑拔弩张,正要动手,赵君虎忽然大喝一声,“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是谁?”
众人被他一吓,不敢上前,那军官一脸嘲笑,“老子认得你是谁?”
赵君虎挡在谢婉仪身前,冷笑一声,“你不认得我不要紧,认得这个就行了。”手掌扬起,赫然是李自成的亲军令牌。
军官大惊失色,恭恭敬敬上前接过,翻来覆去看了一遍,确定是真的,顿时冷汗直冒,话也说不清楚了,“小人……”
“还不跪下?”赵君虎一把抢回令牌,神色凛然。
“都跪下!”军官不敢违抗,带着一队士兵齐刷刷跪在地上,结结巴巴道:“小人不知道大人大驾光临,多有得罪,望大人开恩!”
赵君虎本想打发他们赶紧走人,不过演戏要演到底,这么轻易放过反而让他们怀疑,一脚踹倒一名和谢婉仪交过手的士兵,装出凶狠的样子,“你可知道她是谁?”
军官战战兢兢,“小人……小人不知。”
“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居然敢冒犯她,我倒要看看你有几个脑袋?”赵君虎抢过谢婉仪的刀,架在军官的脖子上。
那军官吓得面无人色,不停磕头求饶。
谢婉仪见他三言两句便逆转局面,暗暗称奇,明知他在胡说八道,也只好红着脸听着。
旁边一人倒有些机警,“不知大人为何来平原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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