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仪性子急,马上便要进去,被赵君虎一把拦住,“先看清楚四周的情况!”

伍鹏程冷眼旁观,“这有什么好看的?”

赵君虎笑道:“没办法,我武功不行,只好多用点脑子。你武功好,就不用看了。”

伍鹏程看见谢婉仪没有反对,只好驱马跟了上去。

三人围着郑府仔仔细细转了一圈,这郑府规模不小,后门比普通人家的正门还大,送菜的小贩和郑府的仆人正在清点物资和银两,忙得不可开交。

门口附近坐着个乞丐,低着头,看不清面容,衣衫褴褛,上面打了好多补丁,五颜六色,袖口和裤脚拖着些布条,手里捧着一小块馒头,也不管上面的灰尘,吃得津津有味。

伍鹏程忽然笑道:“这乞丐的的衣服和阁下倒有些相像。”

赵君虎心知他在嘲笑自己,自己的衣服上面也有几个补丁,而且谢婉仪女红做得不怎么样,补丁有些显眼,看看谢婉仪道:“我这件衣服可是宝贝,他哪能和我比?”

谢婉仪知道内情,不好解释,又听他一语双关,佯作不知,只是脸上微微发红。

这时一名小贩拿着刚刚结算的银子出来了,大约有些得意忘形,边和仆人说着奉承话边往后退,没注意到乞丐,脚被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那小贩勃然大怒,破口大骂,“你他妈瞎了眼!”一脚踹在乞丐身上。

那乞丐猝不及防,手一抖,馒头掉在地上,连忙爬过去捡起来。

一众人在旁围观,看得哈哈大笑。

“遇见个臭乞丐真是晦气!”那小贩还不解气,又是一脚踹得那乞丐打了个滚,手里还紧紧握着那块馒头。

谢婉仪正待制止,只听赵君虎叫道:“你做什么?”

他跳下马,剑鞘挥出,帮那乞丐挡了一下,正中小贩的脚踝。

那小贩疼得弯下腰,看见赵君虎三人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兵器,低着头溜了。

围观的人刚才还笑得很开心,见赵君虎搅了一场好戏,便都散了。

赵君虎暗自叹气,心里着实不理解,都是穷苦百姓,为何不团结在一起对抗欺压他们的权贵,偏偏要去欺负比自己还穷还弱的阶级兄弟?

那乞丐倒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用袖口擦着馒头沾上的脏东西。

“别吃这个了,去买点吃的吧!”赵君虎抓住他的手,塞给他那锭五两的银子,他本想给自己留一些,只是银子没有找开,便全部塞给他。

一众人羡慕得不得了,又觉得这人怕是发了疯,那乞丐拿着银子也呆住了。

赵君虎骑上马,从另一侧自往郑府正门而去。

“你把银子都给他了,自己怎么办?我刚才瞧见进郑府的人都送了贺礼。”谢婉仪虽心里着急,却大为钦佩,一脸笑容。

“郑府家大业大,给他们送礼还不如给乞丐。何况我来郑府,那是他们天大的面子,要什么贺礼?”赵君虎朗声大笑,招来伍鹏程一顿白眼。

郑府门口一侧设有条案,站着一名中年管事和几名仆人。

祝寿的宾客络绎不绝,的确都送了贺礼,一名年轻的仆人飞快地在纸上一一登记。那管事一脸微笑,说上两句客气话,代表主人欢迎客人进府。

三人来到门前,早有仆人过来牵了马,伍鹏程极为豪爽,拿出一锭五两银子,“这是我和这位姑娘的贺礼,恭祝郑老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他自己觉得不少,那仆人却是见过世面的,暗中鄙视这人太小气,不过大户人家比较有规矩,丝毫不露声色,收下了银子。

谢婉仪急道:“师兄,你怎么说是咱们二人的?那赵公子怎么办?”

伍鹏程心里涌出一阵妒意,冷冷道:“他既然能打肿脸充胖子,便有能耐进门,何须我们操心?”

谢婉仪知道他心里不舒服,让仆人改成三人的贺礼,那仆人更是没有好脸色,面带寒霜。

旁边的管事看得清楚,心里有气,和伍谢两人客气两句,放他们进了门,却拦住了赵君虎,“阁下仪容不整,还是请换套衣衫再来。”他当然不会直接说,你没送礼,还是直接滚蛋!

赵君虎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心知穿这个不太好,只是赶时间迫于无奈,赔笑解释道:“在下来得有些仓促,还请通融一下。”

那管事彬彬有礼,挡住门口,借题发挥道:“谁知道你是什么人?混入郑府想做什么?”

一堆仆人也指手画脚,跟着帮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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