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藻德看着双方僵持不下,忽然倒了杯酒,慢慢品了几口,自言自语道:“想不到名声赫赫的锦衣卫从老虎变成了一只病猫,看来以后是指望不上了。”

旁边那几人忙附和道:“大人高见,大人高见。”一群人本已停止了吃喝,此时又高举酒杯互相劝酒。

一群锦衣卫俱是不忿,暗中早已问候他们祖宗十八代,却不敢顶嘴,只是加紧攻击。

骆养性脸上挂不住,左手扇在一名锦衣卫脸上,右手抓起一个大瓷盆掷了过去,跟着两只紫檀木凳又飞了过去,逼得四人各自散开。

锦衣卫趁机冲上去分割包围,这一下四人腹背受敌,十分不利,转眼间两名侍卫先后毙命。

易海峰虽擅长骑射,对这般打斗却并不精通,眼看最后一名侍卫被几名锦衣卫刺死,虽怒不可遏,却冷静地找个空隙,一步蹿到墙角,撞开窗户跳了出去。

骆养性见煮熟的鸭子飞了,怒道:“一群废物,还不给我追?”

一名头领诚惶诚恐,带着十几名锦衣卫追了出去。

眼看追兵越来越近,易海峰暗暗焦急,拐到一条小道上,忽见对面一队大顺士兵追着一人向自己跑来,

易海峰认得那人穿的京营盔甲,计上心来,朝那人眨眨眼,大喝一声:“别怕,兄弟来救你了。”又转身喝道:“给我拿下闯贼,一个也不要放过。”

那人正是高宗亮,被刘宗敏的几名亲军追得脱身不得,见一群锦衣卫追着一名虎贲右卫跑,不明所以,看见对方眼色,心领神会,连忙喊道:“你们来得正好!大家一起杀光这些闯贼。”

几名亲军一愣,见这两人认识,后面还有一队锦衣卫,只道是一伙的,不假思索,各自散开杀了过去。

锦衣卫头领情知是误会,大叫道:“别打了,是误会,误会。”

对方却一刀紧似一刀砍来,他急得跳脚,却无可奈何,只能连连后退。

易海峰趁此机会,一刀杀死一名亲军,抓住高宗亮从小路狂奔而去。

亲军头目杀了一会,见这群锦衣卫并不交战,知道事有蹊跷,大喝一声:“住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锦衣卫头领忙喝住其余人,拱手道:“我等乃是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大人属下,骆大人已和你军达成协议,只等大顺军一到,骆大人便会携所有锦衣卫归顺。”

亲军头目方知中计,见那两人已不知去向,气得咆哮一阵,便各自回去复命。

易高二人跑得气喘吁吁,见追兵已无踪影,找个小巷子拐了进去。

高宗亮一抹头上的汗,拱手道:“我乃神机营千总高宗亮,不知道阁下高姓大名,刚才多谢你了。”

易海峰躬身回道:“末将虎贲右卫易海峰见过千总大人,幸好碰见大人,才能躲过那帮锦衣卫。”

高宗亮摆摆手,“这事亏得你机智,大恩不言谢,兄弟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以后如果还能再见,到时请你喝酒,咱们一醉方休!”便要离去。

易海峰上前一步,“大人留步,小人此番是奉圣上之令,救援自尽的官员,以图日后兴复大明,大人何不与末将一起回去追随陛下?”

高宗亮停下脚步,“你是说圣上尚且平安无恙?”

易海峰道:“不错,圣上自然洪福齐天。只是此刻京城形势危急,圣上身边人手不多,更需大人相助。”

高宗亮不答,低头思索片刻,“兄弟本应随易兄一起,只是现在另有要事,暂时不能和你回去。”

易海峰有些不悦,“末将多问一句,大人到底有何要事?难道比护卫圣上还重要?”

高宗亮见易海峰误会,忙解释道:“告诉易兄也无妨,兄弟与刘宗敏那狗贼有不共戴天之仇,此刻便要去取他项上人头。”

易海峰失声道:“刘宗敏据说是闯贼第一战将,手下人数众多,大人如何能接近得了?这岂非自投罗网,何不从长计议?”

高宗亮心头一阵烦躁,怒道:“这你别管,反正老子有办法。这狗贼只要多活一天,老子便一天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哪里等得了日后?”

易海峰见高宗亮双目充血,情知劝不住他,“既然如此,末将便与大人在此告别。大人如平安脱身,记得去驸马府找末将。”

高宗亮方才展颜笑道:“兄弟记下了,杀了刘宗敏这狗贼,再与易兄痛饮一场!”说罢昂首前行,转眼便消失在巷子尽头。

两人离开不久,江寒雪带着一众宫女,匆匆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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