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凌义渠点点头,项璧跪地叩首道:“只要能报此血海深仇,情愿听将军差遣,为陛下效力。”那几名明军也跟着跪在地上。

易海峰想起昨日处理大顺士兵的不谨慎,多了个心眼,并不告诉项璧皇帝的情况,只让项璧做好联络,随时待命,这才和凌义渠匆匆离去。

赵君虎这两日太过疲累,加上心情极度紧张,这一觉睡得甚是香甜,到了近黄昏时分才醒过来,江寒雪帮他换了套文士衣衫,又变戏法般拿出面小巧玲珑的西洋镜。

女孩子就是爱美,逃命的时候还不忘记带面镜子,赵君虎有些好笑,接过镜子,里面呈现一张陌生的面孔,长得丰神俊朗,鼻梁挺拔,虎目含威,显得气势非凡,只是有些憔悴,眼睛微微发红,头上还有几根白发,想是常年劳累所致。

赵君虎有些感慨,史书上说崇祯极为勤政,经常只睡三、四个时辰,以夜继日批改奏章,果然并非虚言,可惜方向错了,越努力大明便垮得越快。

“两位打探到什么消息没有?”赵君虎见易海峰和凌义渠二人满头大汗走了进来,示意宫女倒了杯茶。

两人一饮而尽,将遇见的情况一一禀明,此时巩永固等人都围了过来。

赵君虎喜出望外,本打算等这几天刘宗敏拷打百官,引得人心尽失后,再让易海峰暗中找些可靠的散兵和家将一起杀出去,现有项璧这样的强援,就方便多了。

“陛下,末将认为应从德胜门突围。这德胜门已经被大炮轰垮,守门的士兵只有百余人,离这里也近。到时令项璧召集一队人马杀散守卫,便可冲出去。”易海峰紧接着说出了建议。

“凌爱卿的意思呢?”赵君虎点了点头。

“其他各城门基本完好,而且守卫重重,即便杀死守卫,恐怕逆贼的后援也到了,如果关上城门,咱们便插翅难飞,只有从德胜门离开才有胜机。”凌义渠据实回道。

倪元璐、金铉回家途中路过城门的情况大致如此,便随声附和,巩永固、汤若望也没有异议。

赵君虎虽然觉得他们说得很有道理,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只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一时没有说话。

大家有些惊讶,不知道皇帝还在考虑什么。

巩永固有些为难,“陛下可是有些不放心?只是地窖中的食物不多,怕是撑不了两天。”

“你们两人做得很好,朕不是不放心,不过关系到几十条人命,须得慎重一些,明日朕与易海峰再去查看一遍,”赵君虎又对巩永固道:“突围就在这一两天,你让大家做好准备。”

他关了一天颇觉有些气闷,说罢便出了地窖去外面透透气。

倪元璐有些纳闷,以前皇帝做决定很快,不过翻脸也快,从来没见过皇帝今日这般谨慎。

他悄悄拉住王承恩,低声道:“王公公,下官怎么觉得皇帝和以前不太一样?”巩永固也有同感,便凑了上去。

王承恩勃然大怒,低声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怀疑陛下?两位不要忘了,这地窖中所有人的命都是皇帝救的!”

他被皇帝救了好几次,此时早就将怀疑抛到九霄云外,将皇帝奉为神明,也容不得别人半点怀疑。

倪元璐被骂得哑口无言,呐呐道:“下官岂敢怀疑陛下,只是想不通陛下为何不同意凌大人和易侍卫的计划?”

“那就继续想,陛下才思敏捷,思虑周全,岂是你们能领会得到的?以后切记不可胡言乱语!”王承恩硬邦邦扔下一句,跟着皇帝上去了,留下倪元璐和巩永固二人作声不得。

第二天天还没亮,赵君虎便起来了。

他这两天屡屡遇险,好几次本可以战胜对手,结果动作跟不上,搞得自己险象环生,大是不服气,心知崇祯平日忙于政务,疏于锻炼,身体素质不行,便想趁有空好好锻炼一番。

江寒雪靠在墙上还在熟睡,不知道在想什么,面带笑容,看上去甚是可爱,赵君虎微微一笑,轻手轻脚给她披上件衣衫,然后出了地窖。

地窖上面易海峰和几名侍卫正在值守,看见赵君虎连忙行礼。

见他们熬了半夜,赵君虎大为感动,打发他们下去休息一会,易海峰担心遇上突发事情,皇帝一人应付不来,执意一人留下。

赵君虎也不管他,开始了穿越后的第一次训练。

几分钟热身运动做完,他已经微微大汗,气喘吁吁,休息了两分钟,又开始了俯卧撑、立卧撑跳、加速跑等身体素质训练,跟着练习空击,前直、后直等基本技术重温了一遍,最后便是放松运动。

易海峰见皇帝腾挪跳跃,打得虎虎生风,颇有些意外。

他虽也习武,但从来没见过这些动作,这下看得眼花缭乱,站在一旁忍不住跃跃欲试。

此时天色已亮,赵君虎做完运动,精神好了不少,略作准备,叫上目瞪口呆的易海峰直往内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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