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大地广袤无垠,远处山势连绵不绝,巍峨挺拔,颇有燕赵悲歌的气势。

赵君虎骑在马上,看着雄浑硬朗的北国风光,心里有些遗憾,可惜没有下雪,要不然便有机会欣赏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壮丽景色。

这几日他们担心被李自成赶上,一路上马不停蹄,饿了吃点干粮,晚上碰到旅店便歇下脚,错过了就找个地方和衣而卧,很快过了玉田,离山海关是越来越近了。

“陛下,前面便是永平府,再经过抚宁,便是吴将军的势力范围。”张鹏翼兢兢业业护卫皇帝,此刻总算放下心来,这里仍是由明朝管辖,暂时不用担心李自成。

“离山海关还有多远?”

“还有一百多里路,不用一天便到了。”

“大家这几日忙着赶路,都有些辛苦,今日就在永平府歇息一天。”赵君虎也如释重负。

永平府是一个大府,下辖滦州、卢龙、迁安、抚宁、昌黎、乐亭,城中十分热闹,张鹏翼顺水顺路,很快在城中找了间客栈。

这客栈极为气派,古色古香,上面写着“摘星楼”三个气势磅礴的草书,一看便是名家手笔。

远远便闻到一股诱人的饭菜酒香,不时有些衣着华贵的客人进进出出。

估计张鹏翼担心怠慢自己,找了间最好的客栈。

赵君虎将马交给门口的小厮,昂首走了进去,今时不同往日,打完土匪后他就有钱了。

里面有些客人在谈天说地,瞧见他们衣冠不整,便露出鄙夷之色。

其中一人故意大声道:“怎么几天不来,摘星楼便成为三教九流聚集之地?”

另一人道:“再这么搞下去,只怕乞丐都要来了。”

张鹏翼等人怕引人注目,换成了普通衣衫,这几日又忙着赶路,搞得灰头土脸,衣服早已变了颜色。

陈圆圆虽爱干净,但路途遥远,白色衣衫也脏得不成样子,脸上全是灰尘,只是眉眼间依稀有美人的影子,手里牵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莲儿。

如果不是身上带着兵器,乍看之下,这一行人的确像是逃难的,在一众锦衣华服的衬托下显得分外刺眼。

“张公子慢走!”店小二满脸殷勤,目送一位客人离开后,才慢慢踱了过来。

“客官有什么吩咐?”小二见这几人模样,脸上立马显出不耐烦,要不是怕掌柜发脾气,早就将这几人赶了出去。

赵君虎在观察四周环境有无异常,也不理他。

王承恩恢复了司礼秉笔太监的气势,居高临下看了店小二一眼,“给我找五间最好的上房,咱们住一晚。”

“小店别说是上房,其余的房间也没有了,客官不如到别的店看看。”小二早已练成了火眼金睛,生怕这几人白吃白住,连累自己被掌柜骂,只想早点打发他们走人。

其余人本来就不待见赵君虎一行人,见小二戏弄他们,大觉有趣,便发出阵阵嘲笑。

哐当一声,王承恩丢了五锭金子在柜面上,“果真没有房间?”

其余人顿时不做声了,那时一两银子折算成后世的人民币大约一千元,金银的比价大约为一比十,每锭金子是二两重,这些金子差不多便是十万元。摘星楼虽常有豪客,但花这么多钱住一晚上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小二很有经验地掂掂分量,立马换了副面孔,“上房这就给您老准备好,几位楼上请!”

张鹏翼故意道:“刚才是谁说房间没有了?”

小二一拍脑袋,“瞧小人这记性,老记错事,客官别见怪。”

王承恩哈哈大笑,“有了金子,他的记性便好了。”

他又让小二去拿了几套新衣服,打好热水,几人才上楼回了各自的房间。

赵君虎的房间在个僻静的角落,一进房间,便是一扇屏风,屏风后面一整套紫檀木的桌椅、书案,摆放的瓷器一水的蓝色,墙上还有几幅山水画,搭配得恰到好处。

里间便是卧室,放着一张龙凤图案的木床,被子面料是宝蓝色的锦缎,刺绣极为精美,触手光滑,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这大概便是后世的总统套房了,他直接瘫倒在床上,这几天骑马骑得浑身快散了架。

角落里的木桶已经放满了热水,不过水温还有些烫。

他推开窗户,伸个懒腰,饱览一遍远方的山色,待水凉了一些,便舒舒服服泡在里面。

想不到古代洗澡也这般讲究,木桶里还飘着一些花瓣,赵君虎心情大好,忍不住唱起歌来。

陈圆圆就在隔壁的房间,她刚给莲儿洗完澡,自己才踏进热水,便隐隐约约听见一阵奇怪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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