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军中,李岩的士兵军纪非常好,从没有出现奸淫掳掠的情况,有些士兵受不了李岩的约束,眼红刘宗敏的手下幸福生活,甚至悄悄改换门庭,剩下来的都是能严格执行军令的。赵君虎想打造一支全新的军队,这些人便是目标人选。
他忽然道:“各位,朕知道以前官府横征暴敛,欺压百姓,更有官兵趁机劫掠百姓,致使各位走投无路,才起兵造反。反躬自省,都是朕的过错,听任宵小横行,从今日起,造反这些旧事便一笔勾销。今后朕会励精图治,绝不让大明之民流离失所,民不聊生,不知各位是否愿意随朕一起扫平这些贪官污吏?”
这些士兵多是农民出身,平日不要说皇帝,就是县令也没见过,而皇帝为了能留住他们,居然当面肯承认错误,语气诚恳,足见诚意,倒是一大半人呆在原地,反应过来,再不犹豫,跪地齐声道:“愿为陛下效力。”
皇帝纡尊降贵极为成功,只有数十人坚持要走,李岩也不勉强,一一分发银两,打发他们离开。
赵君虎很高兴,不仅仅是因为成功说服了他们,更重要的是,他发现了天子这个身份具有绝对的号召力和影响力。
想来这时的人受儒家思想影响,对君权神授深信不疑,自己只要不瞎折腾,自然有无数的人愿意投效,即便是敌方阵营的人在一定的条件下也可以转化过来。
这个优势全天下他是独一份,李自成和多尔衮再厉害,也难以望其项背,要不然正史上南明的朱由崧等皇室宗亲也不会为个名分争得你死我活了。
忽然山海关方向传来一阵杀声,但西罗城城墙上的士兵照常值守,毫无异象,听上去像是东罗城出了事。
赵君虎有些震惊,难道鞑子杀进了东罗城?还是吴三桂降了鞑子引起兵变?
“陛下,山海关有变,得赶紧回去。”张鹏翼急了。
李岩慨然道:“末将带人一同前去,也好有个帮手。”
“山海关情况不明,这五千人马有限,不如从北翼城绕到东罗城背后,来个出奇制胜,”赵君虎没有同意,“不过不知道北翼城的守将会不会打开城门?”
“陛下高见,末将认得北翼城的守将,可喊开城门。”张鹏翼恍然大悟。
“如此甚好!”赵君虎清清嗓子,拔出碎玉剑,“各位,山海关是中原最后一道防线,鞑子很可能已进了关门。一旦山海关失守,中原再无宁日,我大明的千千万万同胞便任由鞑子奴役。为了江山万民,大家需随朕趁鞑子立足未稳,将他们赶出关外。浴血奋战,便在今日。”
他知道鞑子三万骑兵的战斗力不在大顺军之下,此番必是一场死战,恐怕生还的希望很小,虽然这些人已经归顺,但自己从没给别人一点好处,一来便命令他们去送死,心里却是过意不去。
其中一人挥舞着兵器道:“鞑子欺我中原无人,今日便让他们瞧瞧咱们汉家儿郎的威风。”
另一人呵呵道:“满洲八旗虽然厉害,我倒是早想领教一番。”引得大家一阵欢声。
赵君虎眼眶有些湿润,这些都是好男儿,他大喝一声,“好,咱们便去看看鞑子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北翼城的守将听见探子回报,情知东罗城形势不妙,犹豫着该不该派兵增援,却看见一群大顺士兵直奔北翼城。
他暗暗叫苦,忽然发现领头的居然是皇帝和张鹏翼,更是目瞪口呆。
张鹏翼喊了几声,那守将虽与张鹏翼熟识,一时不敢做主,也不回答。
赵君虎大怒,驱马上前怒喝道:“山海关岌岌可危,朕赶去救援,你再不速速开门,便是犯上作乱。”
那守将见皇帝发怒,连忙令人打开关门,迎了出来,又将探子的消息向皇帝禀报。
只能祈祷吴三桂在东罗城再撑一阵子,赵君虎来不及细说,吩咐北翼城全军一起出击。不过知道吴三桂并未投敌,他心里轻松多了。
东罗城内已被挤得满满当当,两边的骑兵都有些尾巴在城外,交锋片刻,尸体已经堆成了山,但谁也不敢退后。
这种局面,一旦退后,便成崩溃之势,任对方宰割,毫无还手之力。逃跑的骑兵不是被杀死,也会被双方践踏而死。
多铎十分意外,关宁铁骑的实力自己是了解的,本来指望三轮攻击后冲垮他们,明军人再多也只是一盘散沙,形成不了威胁。谁知这些人不知为何,今日却这般悍不畏死,好几次自己都快要全部涌进东罗城,硬是被一点点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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