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有人大喊一声,如炸雷响起,“崇祯这厮如此可恨,本王这便召集人手,誓要剥了他的皮。”原来是阿济格目露凶光,牙齿咬得格格叫,他痛失胞弟,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烦躁得走来走去。
“大哥不可冲动,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多尔衮连忙阻止,他想起多铎的下场,忍不住打个寒颤,万一阿济格再被崇祯弄死,自己岂不是自断双臂?
阿济格怒气冲天,也顾不得多尔衮的面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三弟的仇就不报了吗?就任由崇祯这狗皇帝逃之夭夭?”
“这……”多尔衮也没个主意,一时回答不上。
范文程笑吟吟道:“谁说崇祯逃出去了,他不是死了吗?”
“范先生是不是老糊涂了?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是恩克伊亲眼所见,还能有假?”阿济格气极反笑,忽然失声惊叫,指着范文程道:“范先生的意思莫非是……本王明白了。”
范文程笑而不语,多尔衮眉头舒展开来,“范先生高明,崇祯死不死当然是咱们说了算。只要将崇祯阵亡的消息传开,明朝那些人难辨真假,联明平寇便可照旧进行。”
“咱们这边追杀也不耽搁,就算崇祯侥幸逃脱,咱们也可以一口咬定这个皇帝是冒牌的,趁机来个混水摸鱼。”阿济格想到得意处,忍不住重重拍了拍范文程的肩膀,哈哈大笑。
范文程那小身板哪经得起阿济格这么一拍,身子一歪,差点跌倒,摸着肩膀连声叫道:“王爷轻点!”
多尔衮笑开了花,“何止如此,江南那帮皇族废物知道崇祯死了,必定会为皇位斗个你死我活。等他们斗出个结果,咱们早已打到家门口了。”
豪格虽骁勇善战,但不擅长玩弄阴谋诡计,此时才明白过来,便不寒而栗,多尔衮和范文程等人果真阴险无比,自己以后可得更小心一些,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多尔衮心意既定,坐回帅位,“英亲王,你带五万人马作为先锋,明日巳时出发,扫平沿途城池,到了京城有机会便攻城,没机会团团围住即可。本王随后与你会合,再商议如何攻城,切记不可鲁莽,与大顺硬拼。”
“王爷放心,本王自有分寸。”阿济格嘴上虽这么说,心里早已忍耐不住,京城就算铜墙铁壁,自己也要攻下城池,大肆杀戮一番,以泄心头之恨。
“骆养性,你熟悉京城情况,随英亲王一起出征,待城破之日,仍做回你的锦衣卫镇抚使。”
“喳,奴才遵命。”骆养性按阿泰穆的吩咐,提前出关,幸运地躲过一劫,献上传国玉玺后一直留在多尔衮身边,此时头发已留成金钱鼠尾辫,说话也一副满人口吻。
“吴自得,你献城有功,本王赐你为护军参领,跟着恩克伊办事。”多尔衮心情大好,出手也大方起来。
“奴才谢过王爷。”吴自得喜出望外,连连磕头,他一个不入流的参谋竟能一跃成为正三品的护军参领,要知骆养性身为锦衣卫镇抚使,也不过是正三品,看来这把赌对了。
多尔衮又传令对此战表现出色的将士一一论功行赏,大半天才忙完。
这时恩克伊道:“王爷,奴才在总兵府发现了一个人。”他居然有些忸怩不安。
多尔衮有些好奇,一挥手,“带上来!”
两名侍卫牵着个小女孩进来了,正是失散的莲儿。
“你叫什么名字?”多尔衮走过去,一脸微笑。
莲儿一脸惊恐,低着头不敢看多尔衮,一言不发。她被恩克伊擒了后,心知如果被敌人知道自己与皇帝的关系只怕小命难保,本想骗人又担心一开口露馅,索性装出吓傻了一般。
吴自得大为奇怪,他在总兵府多年,所有人记得清清楚楚,怎么会突然冒出个小女孩?
他那日去招呼图萨等人,皇帝驾临山海关的时候并不在场,是以不认识莲儿。
多尔衮捏了捏莲儿的脸,“恩克伊,想不到你喜欢玩这个?”便有几人发出淫猥的笑声。
莲儿还是呆呆地看着地上,心里厌恶无比。
恩克伊连忙摆手,“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问不出她的来历,不知如何处置。”
多尔衮笑道:“怎么处置,当然是让她再长几年,给大伙开开心,你们说是不是?”
“王爷英明。”
“多谢王爷!”
“还是先请王爷先享用。”
大家一片欢呼,兴高采烈。
恩克伊暗暗后悔,早知道当时就不该心软,一棒子结果她的性命了事,也比这个结果好上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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