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这时有人从上一层地牢下来了,正是狱史冯万年和老狱卒孙传奇。

二人显然是刚送走县令武定安回来,聂无心刚才莫名其妙的表现让冯万年被武定安骂得狗血淋头,这会儿他肯定要来向聂无心兴师问罪来了。

果然,冯万年走到聂无心面前就开始对聂无心进行一顿训斥,他可不知道眼前这个聂无心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更不会知道这个时代的聂无心已经被一个潜入地牢的黑衣人一掌打死了。

当然,聂无心也无法跟他解释这一切。

聂无心虽然是考古学的硕士,但是对汉朝那些复杂的官名尚不能一一记住,所以他并不知道狱史一职其实就相当于他那个时代的监狱长和看守所所长的结合体。

他只记得汉朝还不是三省六部制,而是沿用秦制,实行三公九卿制度,而御史大人则是三公之一,位极人臣,与丞相地位相当,是负责掌管汉朝监察事务的最高官员,大致相当于后世的国家监察委员会主任。

所以聂无心对冯万年的训斥倒也没觉得什么,犯了错误接受领导批评也是应该的嘛,更何况是御史大人这样级别的训斥,更要虚心听取。

只是他心中对冯万年对武定安的态度一直觉得奇怪,便问道:“御史大人贵为三公之尊,为何对一个小小的县长如此唯唯诺诺?”

冯万年和孙传奇听了聂无心的话,同样也觉得奇怪和惊讶。

这小子是怎么回事?这么简单的常识都不知道?

孙传奇带了聂无心这个徒弟时间也不长,但是关于这类常识问题还是跟他讲过很多遍的。

“聂无心,我之前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怎么还在胡言乱语?咱们这庐陵县是两万户的大县,自然叫县令大人,那些没到一万户的小县才叫县长,县长和县令的俸禄可是差了两百石呢。”

“还有,狱史大人是掌管这县衙地牢的官,你说的那个御史大人是朝中掌管汉廷监察的三公之一,地位与宰相相当,不是眼前这个狱史大人,虽然只是一字之差,那差距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原来是这样啊!”

聂无心直到现在才明白这狱史大人和御史大人的区别,怪不得冯万年对武定安那副模样,忍不住觉得好笑,脸上露出笑意,不想却被一旁的冯万年看见了。

“咳咳,孙传奇,怎么说话的呢,说重点!”冯万年不高兴地道。

“诺,诺,属下失言,请狱史大人恕罪。”孙传奇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即向冯万年赔罪。

转而又对聂无心道:“聂无心,你今日是怎么回事,说话稀里糊涂不着边际,不但得罪县令大人,自己被关了起来,还连累狱史大人也被训斥!我平日里不是千叮呤万嘱咐要你保持警惕吗?现在弄成这样子!”

聂无心自然不能告诉冯万年和孙传奇实情,便随便扯了个谎:“唉,前天夜里女朋友非要拉着我陪她赏月,睡得太晚,所以精神疲倦,下次一定注意!”

“女朋友?”狱史大人诧异道。

聂无心顺口便说,忘了这个这个朝代是不说女朋友这个词的,解释道:“哦,就是相亲的姑娘。”

“是这样吗?孙传奇,最近这小子有和哪家姑娘相亲吗?”

“呃,这个,有倒是有,只是这小子吊儿郎当的,都相亲七八次了,还没一个姑娘看得上他,这次也不知是哪家姑娘瞎了眼了,竟然会愿意陪这小子赏月到这么晚。”

聂无心哭笑不得,靠,老子刚到这个世界不到两个时辰,连只母苍蝇都没遇到呢,就躺了这么多枪,看来这坑队友的货色哪个朝代都不少啊!

而且他从之前那个聂无心的记忆中得知,他好像也就相亲了两次,而且还是在父母的强制安排下进行的。虽然因为他性子散漫不稳重,人家姑娘没安全感看不上他,但也没有七八次这么多吧?

哎,心累啊!

汉朝的时候女性相对还是比较自由的,对于婚嫁有相对较大的自主权,不像宋朝以后的封建社会那般,几乎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三人谈及男女婚姻问题并没有那许多避讳。

“年轻人找个妻子是应该的,但也不能这么三心二意、朝秦暮楚的,选定了哪家姑娘,就要好好待人家,知道吗?”

“诺,诺,属下谨遵狱史大人教诲!”

聂无心学古语学得倒挺快,毕竟他好歹也是考古学的硕士,也不能这么不专业,违和感还是要尽量避免的。

“这两天你就待在地牢里,好好反省反省,反省好了写一份认错书交给我,我去县令大人那里为你求情,放你出来!”

“诺,多谢冯大人关心。”

聂无心听冯万年此言,心里还是挺感激的,没想到刚才还很严厉的狱史大人,此刻竟然关心起下属来了。

冯万年转身走出几步,回头指了指聂无心,道:“前天夜里下雨,好像没有月亮吧?”

转身边走边摇头,“小兔崽子是要好好反省反省!”便消失在了石阶的转角处。

孙传奇是带聂无心的师父,聂无心从记忆中已经知道了这一点,待冯万年走后,便对孙传奇道:“师父,你怎么胡乱编造,这不坑我吗?”

“你小子,不坑你你不长记性,你今日把我害得还不够惨哪,我报复报复怎么啦,我觉得这还不够呢,应该说十八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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