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陵县城外,山下有一片空旷的田地,已是子夜时分,稻田里蛙声仍兀自不歇。
哗哗……
一条清澈的小河蜿蜒而过,水流涓涓,月光照耀下的河面仿佛一条银色的丝带,与一旁的庐陵县城交相辉映,意境甚美……
一个孤单的身影在河岸边静静地伫立了良久,突然,这个身影深深叹了一口气,双脚踩进河水中,捧起河水用力地清洗那英俊的脸庞,都这么晚了,他还是这般清醒,毫无睡意。
聂无心朝着不远的山丘爬上山去,靠在一颗大树底下,透过头顶大树枝叶的缝隙仰望着星空……
本来他也不是很想回家去,这样更好,短时间内就不用回那个陌生的家了,也不用回县衙值守,正好抓紧去完成卧底清风寨的任务,同时抽出一些时间修炼神龙诀。
离开县衙之前他和武定安已经确定好了暗中联系的方式,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聂无心盘腿而坐,正准备修炼神龙诀内功心法,突然刮起一阵凉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呀……呀……”凉风过后,几只乌鸦从树林深处飞了出来,从聂无心头顶的大树上略过。
“噗噗……”乌鸦刚刚飞走,接着树林深处又传来一阵鸟群惊飞扑闪翅膀的声音,只见一大群受惊的鸟儿又从树林深处飞了出来,从聂无心头顶掠过之后,飞向另一座山丘的树林之中栖息。
“树林中有人!”这是聂无心的第一反应,可是三更半夜的,除了自己这种无家可归的人,还有谁会跑到这荆棘丛生的深林里来呢?
聂无心缓步探入密林深处,林中荆棘毛刺刮得他手脚和脸上火辣辣的生疼。
“铛……铛铛……”
“嗤嗤……”
“啊……”
是刀剑撞击之声,还有人发出的惨叫声,聂无心也顾不得手脚和脸上的疼痛,加快步伐探了进去,在一棵大树后藏了起来。
只见不远处一名身穿白袍的汉子正和一名黑袍汉子持剑相斗,二人身后站着三名持剑的黑袍人,瞧他们的样子便知,三人已然身受重伤,而恶斗现场的地上,则横七竖八的躺着七八名黑袍人的尸体。
“嗤嗤……”恶斗中的两人小腹突然间各中一剑,均已站立不稳。
那三名黑袍人立即扶住了黑袍汉子,很明显,被扶住的这人便是这些黑袍人的首领。
那名受伤的白袍汉子左手撑在地上,右手中的长剑直插入地下,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不至于倒下,两人均是小腹中剑受伤,可是白袍汉子看上去似乎伤情要重得多,要想保持当前的姿势都很吃力一般。
“咳咳……”白袍汉子口中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淌。
黑袍汉子受伤也不轻,左手压着小腹受伤处,有些吃力地道:“白兄,你为何要逃,你若不这样,我们兄弟之间也绝不至于以命相搏!”。
白袍汉子的声音更加吃力,“已经没有留下的理由,为何不逃,我本已经选择置身事外,没想到王爷还是信不过我,一定要将我除掉。”
“白兄,你是逃不掉的,还是跟我回去吧,跟王爷认个错,我一定帮你向王爷求情,王爷惜才爱才,眼下又正是用人之际,肯定会原谅你的!”
“不必了,跟了王爷这么多年,王爷的心机和手腕,我太清楚了,事已至此,再也没有回头的路了,更何况,我也并不打算回头。”
“白兄,你我兄弟一场,不要逼我……”
“哼哼,雷公,你的剑法确实配得上淮南第一剑客的称号,你能成为王爷身边的八公之一,自然不是光凭剑法高明这一点,你的谋略和野心,也是当之无愧的淮南第一,只是很多朝堂和江湖中人似乎忽略了这一点,我若跟你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淮南第一剑客!这黑袍汉子就是雷被吗?聂无心之前听呼延庆提及此人,只知道他是县衙捕头雷鸣的哥哥,却不一直弄不清此人的真正身份和来历,没想到此人竟然是淮南王府的八公之一。
聂无心从宿主记忆中得知雷鸣虽然和这个雷被是兄弟关系,可是雷鸣平日从来不会提及他的这个哥哥,似乎对后者并无什么兄弟之情,而且似乎还有些不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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