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云遮月,妙手空空侠盗来——久闻王公好善,有一至宝,欲送于我,却之不恭,不敢劳他人大驾,亲自取来,今夜晚三更十分特来拜谢,小子傅生顿首。”
就这样一张二指宽地纸笺,看在堂上众人地眼里,就如同一座山一样地沉沉千金压在心头。
这张纸条是怎么放在这里的?就这么一转脸的功夫,竟然就能有人悄无声息的在这么多人面前放在桌子上这个,可见其人轻功之高,胆量之大。
“果然是他,也不知道是说他贼大胆儿好,还是艺高人胆大,这也着实有些嚣张了。”邢捕头脸色一沉,阴郁郁的说了这么一句。
“他怕是不知道邢捕头你的手段吧,此子如此嚣张气焰,怕不是最后也得让邢捕头的一杆烟锅给砸灭。”朱治图说了一句。
然后他伸手就拿起来了桌子上的那张纸笺,看了看字迹,忽然发现在纸后面还有一些字迹,力透纸背,显现了出来。
反过来一看,有一行字:朱老镖头为人,我素有所知,武功平平,人品有恙,南街十三舍,苦妇亡魂枯。
朱治图一看纸上字迹,顿时如遭雷击,手一抖,纸笺飘落在地上。
“朱镖头,你怎么了?”王大海问了一句。
“没什么,没什么。”朱治图赶紧捡起来那张纸笺,藏了起来。
邢捕头身在公门,眼明手快,一眼就扫到了上面的内容,暗暗的记在心中。
是夜,紫薇山庄没有一个人在房中睡觉,得到了庄主的吩咐,都在庄子里面不停的巡逻,整个山庄灯火通明。
王大海和邢捕头,还有朱治图三个人就坐在堂上等着傅生的到来,庄内的各种机关消息都装好了,人员齐备,就等着一声令下抓贼归案。
朱治图越等越觉得心内焦急,越发的沉不住气,额头上一直都在冒汗。
邢捕头和王大海倒是很沉得住气,邢捕头在吧嗒吧嗒的抽烟,一直用眼睛瞄着屋外,用耳朵去听房子上的动静。
王大海更是如此,他叫庄子里的厨子做了一顿夜宵,此时正在不紧不慢的喝着茶,吃着夜宵。
不过就在吃饭的八仙桌上,横放着一条乌金缠丝腾蛇棍,齐眉长短,软硬兼施,很难练,是王大海的看家兵刃,当初王大海就凭着这条棍,横扫了关外三省所有的使棍名家,打下了这一片基业。
此时将这宝贝兵刃拿出来,也足见他对这位侠盗傅生的重视。
时间过得飞快,但在等待的人眼里,着实过得很慢。
桥楼上鼓打三更,梆子声音一响,全庄的人精神都紧绷了起来。
忽然,就在主楼堂屋之上,响起来了一曲奔腾的胡琴之声,如崩金石,如裂玉帛,尽显金戈铁马,肆意潇洒,仿若万马奔腾而过,瀑布万丈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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