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风雪依旧。

哄睡了孤儿院里最后的一个孩子,苏叶充满焦虑的心情仍旧不能平复半分。

伴随着自己久久充满期待的敲门声轻轻的响起,苏叶一瞬间从冰冷的椅子上仿若打了兴奋剂般一跃而起。透过紧闭的孤儿院的大门门缝,自己终于再度看到了那一道对于自己来讲久违了的熟悉身影。

将大门迅速打开,一身黑色洋装的女人也已经紧跟着走了进来。

“居然那么晚,你真的让我担心死了,恭羽。”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我觉得我并没有晚回来啊。”

“可是我的心都已经提到嗓子眼儿了。”苏叶看着恭羽,一脸担忧般的不安神色:“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能够让我省点儿心。这样孤身似单打独斗般的冒险行动,你还要一个人进行几次?”

“不知道,也许直到那些丧尽天良的畜生滚出我们的国土吧……”

恭羽扔下了这样的一句话,之后也毫不犹豫并且再度迈开充满节奏的脚步走进了孤儿院内的一处封闭式的房间。

房间不大并且昏暗,除了一张供桌和供桌上摆放的一只香炉以及几张遗像之外几乎别无他物。恭羽和往常一样跪在供桌摆放的那几张遗像前,之后点燃手中的线香充满虔诚的祈祷和礼拜。

那是她因为日本人的扫荡被枪击杀死的父母以及家人的照片,每一次看到他们的时候,恭羽的眼神都在宁静中迸射出隐忍似的火花。战争改变的不只是这个世界,还有原本应该在此时一脸青涩、稚嫩的她们。

面对恭羽充满虔诚般的祈祷,苏叶就只是站在她的身后并且目光充满宁静的凝视着她的背影。她看着恭羽,同时凝重的眼神中也不禁在此时流露出一抹浅然般的忧伤。然而这一抹看似无力的伤感,却又被充满坚定燃烧在她目光中的一小团火焰所掩盖得淡漠无痕……

伴随着警察署和特高课大队人马的到来,原本充满着骚动与喧哗的酒吧逐渐变得再度宁静了下来。

梁义笙充满淡漠的蹲下身子,之后也伸手掀开了掩盖住尸体的白布。白布遮蔽下的山本贤二的尸体已经冰冷,一双瞪大的眼睛犹如死鱼,此时居然还显出或许他在临死前最后一刻停滞下的恐怖与狰狞。

脖颈上一道浅浅般的血痕,虽然不深,但却精准的切断了他的喉管。

又是充满犀利的出手,之后是毫无悬念的取下一条鲜活的生命。梁义笙苦笑着叹息,之后再度将盖住尸体的白布拉上。检验组的人将尸体抬走,面对现场仍旧忙碌的调查,此时的梁义笙居然显得是那么的不屑一顾。

酒吧外的风雪已经暂停,哈尔滨冬日的寒冷甚至让此时的梁义笙都忍不住伸手紧了紧披在自己身体上的大衣。

他点燃一支香烟,之后目光迷离的吐出一团烟雾。

身后响起了充满熟悉并且急促、矫健般的脚步声,那是自己的副官程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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