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冉奋强忙到了很晚才回家。他顾不上劳累,赶紧伺候父母洗漱擦背,但就在这时候,父亲跟他说,今天有种常用药断了,晚上没吃,所以觉得有点儿气短胸闷。
冉奋强一想不好,父母年纪大了,身体虚弱,又不能锻炼,只能靠药维持。他伺候两人睡下,就赶紧披上衣服出去买药。
药店在新云里小区那边。冉奋强叫醒药房值班的人,药房伙计被吵醒还有些生气,但看到是冉奋强也就不再说什么。冉奋强拿了药,掉头便往家走去。
刚走到新云里小区门口,冉奋强就看到大门旁边戳着一个人。
那人披着一个花里胡哨的老被单,一开始,冉奋强还以为这只是晾的衣服,因为新云里住着不少老头老太太,他们习惯在平房院子里晾衣服。现在住了楼房,他们还经常在小区里继续搭架子晾东西。
但冉奋强转念一想便觉得不对,衣服架子一般都在单元楼下面,怎么会有人跑这么远,晾到小区门口来呢。
他正在思量,忽然发现那个花架子动了一下。
没有风,而且那也不像是风吹的状态,因为花架子像人似的伸展着胳膊腿儿,一跳一跳地跃动起来。
它离冉奋强越来越近,冉奋强虽然胆子大,但也忍不住后退几步。不过花架子没有朝他而来,它转过身,挨着门口,朝新云里小区里移动过去了。
冉奋强本来想跟过去看个究竟,但一来他吓得够呛,二来他也不放心家里的老人,等花架子消失在视线之外,他便匆匆往家赶去。
这就是冉奋强和花衣鬼的遭遇,很简单,但是很关键,因为他揭示了一件事,那就是卢咸亨的死也和花衣鬼有关,而之前这个案子还没有相关目击者,这下三起命案就全部跟跟花衣鬼挂上了关系。
其实我最想听的,还是卢士辉的目击报告。可能是同卢士辉有过接触的缘故,想到他居然也被牵连到花衣鬼案子里,我便觉得有些奇怪。
罐头哥说,卢士辉是镇子上的“总务”,只要镇子上有婚丧嫁娶的事儿,他都会负责帮着张罗。
“村里办仪式跟城里不一样,一些老规矩老话儿,那些婚庆公司不懂,所以每个村里都有几个懂风俗习惯的人帮着办事儿。”罐头哥解释说。
卢士辉就扮演着这样的角色。虽然现在一半的云塘镇居民上了楼,但几百年流传下来的风俗却没有变。他们把娶媳妇儿、生孩子、过满月、送老人这些东西都称为“办事儿”,只要在镇子上办事儿,那还必须得有规有矩。
“规矩礼节都是有门道的,老辈子摸索出来的东西不能改,改了不吉利。”这是镇子上人们的普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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