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晚自习,郁尔出了校园,一个人回家。

她是在高三开学前搬出的教师公寓。

学校每天的起床歌能贯穿全校,她现在不用上早课,自然不用每天起的比鸡早。

她搬到了许清扬在市区买的公寓。

离学校很近步行十几分钟左右。

一路上。

霓虹灯闪烁,整个城市灯红酒绿。

回到公寓,郁尔把书包挂在落地衣架上,从小格拿出手机。

郁尔打开通讯簿,找到顾迟的号码,点击拨打电话。

她靠着床头,听了一整首铃声。

意料之中的无人接听。

第十一通电话了。

不知道是不是月色太美,容易让人伤春悲秋。

她有些低落。

她做错了什么吗?

为什么都不理她。

放下手机,郁尔到客厅倒了杯水。

整个客厅空荡荡的,她还没有来的及好好布置。

洗完澡,看了会儿书,收拾好明天上学用的东西。

郁尔在阳台站了一会儿,夜晚的风很轻很柔。

眼前万家灯火,只有隔壁乌灯黑火。

回卧室拿了床被子郁尔窝在沙发上,电脑播着怪盗基德。

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也有那么一个晚上,少年满身是伤。

扼着她的手腕,倔着眉头,偏执的和她说:“郁尔,你要么别管我,要么只能管我。”

那时的她连自己都管不好,怎么去管他?

她又该拿什么去支撑起他的精神世界。

现世留给她的选择很少。

日渐凋零的生命。

愈走愈远的他。

她从来都没有原则权。

她只是没想到抽回手,转身的那一刻起。

他决绝到将整个人从她的生活抽离。

原来他说的要么别管他,就是再见陌路。

他是真的不想理她了吧。

客厅的报时钟报起了零点的时。

夜慢慢长,她不知疲惫。

…………

昨晚整晚没睡,郁尔把怪盗基德又重新看了一遍。

现在站在楼梯口看着一层一层的阶梯,她很头疼。

她们教室在四层,爬上去她担心她会心律不齐猝死。

“小学生你是乌龟吗?”

体委跟一阵风似的越到她面前。

郁尔:“啊?”

“我在入口就看见你拐角了,怎么现在还在这层?”

“……别夸大其词,还有小学生怎么听你嘴里说出来那么有歧义?”

“没有,夸你呢。这个学校估计也就你成天背着个书包,整整齐齐的穿着校服,带着校卡,跟个小学生一样了。很美好的品质。”

上楼梯讲话实在耗费肺活量,郁尔心不在焉的敷衍他:“谢谢啊。”

进到教室,郁尔在讲台边深深的鞠了一躬,气若游丝的打招呼:“早。”

希望他们能有点儿眼力劲啊,看得出来她现在不想说话。

郁尔坐在座位上,把书包塞到抽屉,脑袋枕着胳膊,倒头就睡。

她的身体果然不适合熬夜。

感觉寿命又被缩短了好几天。

Abel博士知道了会很生气吧。

郁尔这一睡就睡到了中学放学。

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郁尔蹭了蹭额头。

触感一片柔软。

她睁开眼睛,世界一片模糊,缓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清晰。

同学三两成群的出了教室。

行为这么一致也就是去食堂了。

她桌面上躺着一件叠成睡枕的校服外套。

怪不得她睡的这么舒服。

郁尔揉了揉额角上的碎毛,语气轻软:“这是谁的校服啊。”

“楚捷的。”

“他校服怎么在我这儿?”

“你刚睡着没多久就哼哼唧唧的嚷嚷着手臂麻,你又困得跟断气了一样不好叫你起来,学委让我们给你找件校服外套垫着。我和薛瑶都没有穿外套就管楚捷借了。”

“……哦。”

刚睡醒郁尔嗓子有些干涩,打开水壶喝了几口水。

薛瑶从她桌上拿走校服外套:“我拿回我家去让阿姨洗干净再还给楚捷。”

郁尔抬眸看了她一眼,没有制止。

茉莉问她:“昨晚干什么去了?困成这样。”

郁尔撑着桌子从位置上站起来:“熬夜看基德。”

“你都看多少遍了?还看?还熬夜看?”

“好看嘛。”

薛瑶把校服收拾好后,三个人磨磨蹭蹭的出了教室,去食堂。

因为晚来了的原因,食堂人满为患。

郁尔想起自己在网络上看到过的一句话。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很写实。

食堂窗口的队伍排的跟长龙似的,估计排到她们黄花菜都凉了。

茉莉:“要不去二楼吃吧?”

薛瑶没意见:“都可以啊。”

海城一中的食堂,一楼是中餐,二楼是西餐。

二楼几乎没什么人去,一是因为很贵二是因为吃不惯。

都是一群脑力消耗大的孩子,谁有闲情逸致大中午的吃西餐。

熬夜消耗了体力的郁尔也吃不下西餐。

郁尔:“你们先上去,我去买碗粥,待会儿上去找你们。”

“我们等你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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