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雅这两个字像是魔咒,扰的薛瑶心神不宁。

自从她转来一中,她的名字就和楚捷挂上了钩,无处不在。

薛瑶暗恋楚捷,像绝大多数暗恋一样,无人所知,无疾而终。

暗恋的一方总会不期然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薛瑶也不例外,可楚捷他是高高在上的白月光啊。

有着谦和有礼的神态,身上又笼罩着无关痛痒的疏离。

白净衬衫下那颗心好像没有人能走进,哪怕是郁尔也不能。

谪仙一般的人物。

所以她从不曾奢求什么,只要站在他身旁,用相熟的态度和他称兄道弟她就心满意足。

高中三年一过,各奔东西。

她心头为他发芽的那颗小树苗,长在阳光和煦的早晨,然后死于时间漫长的河流。

总有一天,她能轻描淡写的安抚自己,青春嘛,总会有点儿遗憾。

只是天不遂人愿。

她没等到毕业,没等到自己修炼出一颗海纳百川的钢铁心。

神仙他走下了神坛,为了他那朵富贵花。

短短半个月,她见过他太多太多因为乔千雅而显露出来不为人知的一面。

原来他也会撇眉,懊脑,生气,手足无措。

原来他也会一发冲冠为红颜,缺课成灾。

可明明他们那么不合适。

如果他们是两个词语,也一定是背道而驰的反义词。

截然相反的两个人啊。

薛瑶看着她最擅长的化学试卷,仿佛雾里看花。

…………

郁尔拿着电脑,一页一页的往下拉。

越看下去越不可思议。

为什么未来学长发给她的这个案例这么深奥?

她怎么感觉她还没开始入门呢就要黔驴技穷了?

郁尔咬着食指愁眉苦脸。

她想的太入神,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迎面走来的封祁衍。

她的电脑被一只大手抽走。

郁尔手一空,她向始作俑者。

封祁衍面无表情,眼里冒着寒光。

郁尔感觉头皮发麻,她沮丧的想不给她点反正她都不知道自己错哪了,该怎么哄他?

她试探性的问:“祁衍,你怎么了吗?”

回应她的是一阵无声。

郁尔无奈:“你不说话我走了。”

封祁衍半眯着眼睛:“你会不会看路?”

郁尔垂眸看了眼带疤的膝盖,自觉心虚:“我也就那么一……两次不看路。”

“第一次进了医院,第二次往人怀里撞?”

郁尔小声嘀咕:“这不是没撞上嘛。”

郁尔说完就楞了,恨不得自咬舌根,她语气里的可惜是怎么回事儿?

她一把夺回电脑,匆匆说了句:“上课了。”

郁尔决定,晚上一定要把柯南里有基德出现的集数都翻出来看一遍。

闺怨了都。

她一进二年一班的门就被调侃了。

“学姐,造型很有个性嘛。”

“你这腿除了膝盖,怎么白的跟假肢似的?”

“早日康复啦,虽然说造型不错,但是仪容仪表不整结怎么着都有点儿影响学校形象。”

“我当时就说了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一摔就“啪”断喽。”某同学一脸我说的没错吧。

郁尔哼哼唧唧了两声:“别跟我贫,点名后自习。”

一如既往地,他们配合着点名,却不配合自习。

郁尔坐在讲台上,电脑遮住了她整张脸,也不管下面细细碎碎的嬉闹声。

因为?他们说了。

“学姐,为了你我们都不在教室抽烟,打游戏,你连嗑都不准我们唠?!”

郁尔被质问住了,她开始自我反省,然后她觉得她的思想得到了一个质的升华,她和谐的想只要他们不把教室弄得乌烟瘴气,就随他去吧。

徐途荼坐在讲台前的位置,她伸长脑袋跟郁尔说话:“郁尔,你不给我们看班的这几天我都想死你了。”

“怎么了?”

徐途荼愤愤的吐槽:“老师新找的看班超级无趣,根本管不住他们,一整晚就只会板着一张脸,她都不知道越这样他们越闹腾。”

郁尔默了默放下电脑,露出一张板着的脸:“我也无趣。”

徐途荼眨眨眼睛,很诚恳:“可是你好调戏啊。”

“……”F?.?U.?C.?K.

郁尔认为,再这样上去她要离可爱渐行渐远了。

看学姐被调戏多有趣,徐途荼同志乐呵呵的抱着一堆试卷,拖着一把椅子坐到郁尔身边。

“学姐,给我讲题。”

扯犊子的时候是郁尔。

讲题的时候是学姐。

现实的人类。

郁尔从笔袋拿出笔,自然的接过她的试卷。

她现在讲题的技巧有显著的提高,因为她除了被她们调戏外还得兼顾着给她们讲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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