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萨满成一统,关东术士仙家山。

钟老五拱手抱拳,报上了名号,他的确姓钟,名叫钟泉,师门之下排行老五,是仙家山的正统门人,来到关内二十三年,装聋作哑在这小村里当了个看门人,今天第一次在白冉面前亮出了身份。

钟老五报上了名号,按江湖的规矩,白冉也做出了回应。

“在姓白名冉字仲明,白门三百九十六代嫡传术士。”

“白门?”钟老五一怔,皱眉半响道,“恕在下孤陋寡闻,敢问白门是哪位祖师创下的门派?”

“这个……”这个问题问的好,他直接问了白门的祖师爷,这一时半会还真编不出来,白冉思忖良久,神情肃穆道,“吾门戒律甚严,不便告与足下。”

这番鬼话只怕连外行人都骗不过去,可没想到钟老五没再追问下去,而是转过脸对陈达道:“敢问这位小哥可是正一门人?”

陈达俯身施礼道;“正一教茅山派弟子陈达是也。”

钟泉点点头,赞叹道:“茅山正宗,果真名不虚传。”

钟老五以茶代酒,敬了陈达一杯,看来他并没有相信白冉的鬼话,之所以不想多问,是他压根就看不起白冉。

喝过了茶,钟老五叹一声道:“我在这村子里待了许多年,就是为找个清净地方潜心修炼,可没想到遇到了茅山弟子,看来这清静日子也算到头了。”

白冉笑道:“我们也不想坏了您的清净,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这也是尽本分……”

白冉自说自话,钟老五就跟没听见一样,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陈达。

“昨夜一战,你一直藏在暗处,我也没把你放在心上,是我输在了轻敌上,输了就是输了,输了我也认了,也没什可矫情的,可这里边的枝枝节节,咱们还得算清楚些。”

白冉道:“什么枝枝节节?你想跟我算什么?”

钟老五看了白冉一眼,转脸又对陈达道:“我在这宅子里修行,是你们闯进来跟我找茬,我给过你们警告,可你们执迷不悟,现在打死了我四个仙家,这笔账,咱们该怎么算?”

陈达神色凝重,没有开口,虽说钟老五不愿意搭理白冉,可白冉还是把话接了过来:“四个仙家?你说的是那四个大老鼠?让你损失了四个部下,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可这两军交兵,死伤在所难免……”

“我们仙家山里没有部下,”钟老五终于对白冉开口了,“这几位灰仙都是我钟某的朋友!”

“朋友!”白冉点点头道,“看来钟老哥还真是个重情义的人。”

钟老五又对陈达道:“你我都是正道出身,朋友死了,这笔账该怎么算?”

“这个……”陈达舔了舔嘴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白冉道:“你说该怎么算呢?”

钟老五对白冉道:“你不懂法术,难道还不懂江湖么?对我们仙家山来说,朋友就是骨血,伤了骨血,就得以命相抵!”

钟老五看着白冉,他猜白冉肯定会说些不中听的话,说什么人命不能和老鼠相提并论,又或许要指责自己伤天害理在先,不管他说什么,钟老五只认一个道理,杀了他的朋友,就得抵命。

可没想到白冉只说了一句话:“要是昨晚你的灰仙杀了我们兄弟,我们兄弟又找谁抵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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