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哥到底还是走了,带着一条很长的队伍,独自一人提着那泛着微弱火光的油灯行走在这黑夜的细雨中...

他走之后,张叶独自在街上站了站,冷,冷的刺骨。

他打了个寒颤,强撑着恐惧进了冥店的大门,连忙倒了一杯水捧在手心里,茶水的温暖从手心里传递到全身,让他感觉焕然一新,心中恐惧消了大半,

回过头看了一眼那几个纸人,“怎么看着这么亲切呢。”他搓了搓手指,惊疑不定的走了过去,抱起纸人放在了一个凳子旁,接着又把剩余的几个纸人全都抱了过来,然后随便扯了一张椅子,大马金刀的往门前一坐。

不说他害怕不害怕,这副派头还是很足的。

张叶呢,在他们公司是有名的大脑袋,心思很是跳脱,一般人是跟不上的。按照道理说,一般人要是进了冥店,又去了一趟坟地,肯定是吓的瞪大眼睛,莫说现在坐在这里,恐怕连夜就要跑路。可他不一样,他坐在凳子上,摸出了那部老旧手机,轻轻的按了几下,戴上了耳机。

他声音开的很大,耳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而这街道两旁开着门的店,只有他这一家,除去雨声便是他耳机中传出的音乐声。

他摆弄起了手机,因为坐在这里实在是太过无聊了。没有网络,没有电视,他的手机很旧,比不上那些智能手机,不能上网,唯一一个使用网络的软件应该就是那一个黑色图标了。

“这玩意到底是啥?连上网不能用,不联网也不能用。”

这手机是他在一个算命摊买来的,没错,就是算命摊。

那一天天气不错,隐约记得那个时候他才八岁。那一天他看到了一个算命摊,上面坐着一个很奇怪的人,为什么说他奇怪呢,是因为那算命摊摆在一条胡同里,后面坐着一个穿着黑衣服的老头,闭着眼睛。

张叶没有多想,远远的就想离开,可是他绕了一圈,却鬼使神差的走近了胡同,坐在了摊子前。

那人问了一句:“算什么?”

声音就像是公鸭嗓子一样,以至于张叶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不知道。”

那人没有因为张叶的一句“不知道”而发怒,也没有认为他是来捣乱的,只是拿出了一个签筒让他抽。

张叶没有多想,随手抽了一个,依稀记得那竹签底部是黑色的,写着什么东西,不过由于时间太长,记不太清楚了。那黑衣老头与他说了什么话,聊了很久,他没记得,只是临走的时候将身上唯一的一块硬币放在了桌子上,之后就会到了家。

从那天起令他恐惧的噩梦就消失不见了,他睡了一个美美的大觉。

第二天早晨,日上三竿他才缓缓醒来。打滚间摸到了一个东西,就是现在他手中的手机了。就是一个普通的手机,只是有一个谁也看不懂甚至一直忽略的软件,这个软件也从来打不开,要么是黑屏,要么就是自动关闭。

“好像,就是今天吧?”

回想起这件事情是他始料未及的,按照他的性格来说,这样的小事应该早就忘干净了。

“唉...”

张叶斜躺在椅子上,望着头顶的白炽灯微微出神,一声长叹不由得出声。

讪讪的打开了手机上的企鹅,一言不发,无聊的翻动着一个又一个聊天窗口,碰到有趣的就点进去看两眼,无聊的一跃而过。

“滴滴~”

熟悉的声音响起,这是他手机自带的短信提示声音。

“10086祝贺您生日快乐!我们为您量身......”

杂七杂八的写了很长,张叶没有耐心看完,只不过他嘴角有一丝苦笑。

“我都忘了,今天过生日了。”

他是从孤儿院长大的,可是他也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自然有个生日。听院里的长辈说过,他是从门前找到的,想来是家里人不想要孩子,又不忍心害他一条命,就把他放在了孤儿院的门前。

听人说起过,他的生辰什么的全都在他的包裹里,还有一些钱。

“这么算起来,今天是我的18岁生日?”

他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看身边的纸人,噗嗤笑了出来。“算了,有你们几个陪着也比一个人强的多。”

接着,他低下了头,翻起了手机。他不知道的是,几个纸人稍稍的动了动,似乎在好奇他手中的东西。

“滴滴~”

“嗯?还有短信?”

张叶看了一眼时间,二十三点五十九分,这个时间不会有短信了吧?他打开了信箱,果然没有短信。

“滴滴~”

提示声音不绝于耳,让张叶很是疑惑,这老旧手机可没有看后台的功能。

他翻找了一阵,提示音越来越快,把他搞的也有些慌乱,毕竟此时只是他一个人在一间冥店里,外面漆黑的街道上滴落着小雨,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呢。

“苍茫的天涯是......”

“握草!”

张叶吓了一跳,椅子被他打翻在地,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他看了一眼手机,十二点整,刚刚是闹钟的铃声。

“一定是小韩他们几个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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