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州的天气,多有变化,本是午时烈阳,突然就乌云蔽日,即将下雨了。

“小寓,收拾好了,我们回去。”素姐看了看浑灰铅沉的天空,再望向东南方向的狮子峰,秀眉微皱。

“那这祭庙就不用再管了?”杨寓问。

“三宝祭庙本就是驱鬼德师的第二墓地,三宝既然搬走,那就只剩下空架子,驱鬼会的人若来了,自会毁掉,不用管了。”素姐边说边往回走。

到家之时,却看到院前的陀樟数下,正站着四人,面色焦急,见素姐和杨寓回来,快步迎上前来。

“素德师,我家婆娘肚子本来好好的,今天却出怪事了,胀得很大,跟怀胎十月一样,麻烦你赶紧帮我去看看!”四人中那身穿棕麻衣的男子一脸惧急地说道,其他三人也是一副惶怕的样子。

“不要慌,我这就去。”素姐微微点头,然后转头嘱咐道:“小寓,我出去后,你把布袋中的东西再擦干净些,然后摆在东屋的龛案上,记得在龛案中间摆上一杯驱邪粉。”

“知道了,素姐你早些回来。”杨寓说罢,就进屋了。喝了口水后,他就来到东屋龛案前,将布袋里的六挡三宝取了出来,找来小毛刷开始清理每挡三宝上残留的灰土来。

先前在祭庙里没仔细看,这会将一档三宝清理干净,去掉丝带后,杨寓才抓起其中那把镇鬼尺看了起来。

这把尺子跟寻常的量衣尺一般长短,不重也不轻,似是由铜铸造,有淡淡的金属光泽,上面有精心雕刻的用来镇灭恶鬼邪魄的符篆,甚至还雕刻出尺寸。如果没有这些符篆,就很容易被寻常人认为是一把量衣尺。

只是盯得久了,就会感觉刺眼,杨寓总觉得上面还残留一点厉杀之气。

然后他又拿起那根渡元针,不过一指长,细看后,还能发现针身上有流云纹络,并非铜铁之质,好似用一种灵玉炼成。

最后是收鬼壶,有一对尖钩骨耳,抓起来很轻,宛如木头所制,但杨寓轻指一弹,它却发出了“当!”的类金属颤音,壶面也刻满了收鬼符篆。

“唉,我还要多久才能迈入一元境,真正成为德师,拥有自己的三宝呢?”杨寓突然有点惆怅了。

“这第六挡三宝中的收鬼壶上,为什么会多了一个淡淡的人影呢?真是怪事。”杨寓心中始终存有疑惑。

“咦,不对,这挡三宝中,少了渡元针!”

他抓起那布袋翻找,里面却空空如也。

“看来是之前在祭庙土坑里拾取的时候,因注意力被这异常收鬼壶吸引而疏忽了。”杨寓心中忖道,随即看了看屋外,雨已停了,天色依旧昏沉,远处山间一片水雾朦胧。

“那根渡元针估计还留在祭庙的土坑里,只怪自己先前没细察,这三宝收集不全,是对已故德师的不敬……罢了,再跑一趟吧,看能不能找到。”杨寓想到这,便从一个瓷瓶里掏出一把驱邪粉,放置在龛案中间摆上铁杯里,然后带着一布袋,转身出门。

雨后山间路崎岖湿滑,树林间水雾弥漫,期间不时有“呼呼咔咔”的声音,隐有影子出没,不过杨寓毕竟已踏入修途,即使有寻常幽魂,也能应付,所以并不发怵。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有不少利齿血鸦蹲在树林各处,睁着血红邪恶的眼睛死盯着他,随时可能群飞噬咬而来,而其中一只体型较大的,片刻后终于忍不住对‘猎物’的渴望,扑哧飞射而来。

杨寓心中微缩,右掌一抬,有微微白光覆盖,带着呼啸风声朝噬咬而来的利齿血鸦拍去,“嘭!”血鸦倒射而回,在地上翻滚了几下,竟又摇晃地站了起来,其它的利齿血鸦此刻都开始躁动起来。

“让人厌恶的鬼东西!”杨寓右掌微光收敛,归于平凡,脚下劲力再升,一步近五丈,极速掠走,他可不傻,被‘群殴’的结果很不妙。

一段时间后,他终于穿过了茂密树林,再小心迈过竹林怪石,瞥了一眼幽森森的飞枯洞,重新来到了古通三宝庙前。

庙内果然有些昏暗,杨寓点燃火折子,开始在那个土坑里找了起来,很快便找了渡元针的针头,奇怪的是,它竟是笔直插入土里。

杨寓心头一松,他捏住针头一拽,奇怪的是,竟然没拽出来,“难道是……”杨寓想到了一点,当下开始将渡元针四周的积土一层层扒开,渐渐地露出了一个灰黑色骷颅头,同时一股奇特的阴凉之气散发开来,他心中一惊,“果然如此。”

黑骷颅!阴骷护命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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