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斯亚恩不置可否地点头。她的确没用,但他救她回来也不是觉得她有用。安斯亚恩看着她,思考该如何将自己的宝石从她身体里拿出来。
但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取宝石,这宝石一时半会也压根取不出来。安斯亚恩有些头痛,她能不能不要再难过了?他快要被逼疯了。
“你为什么难过?”安斯亚恩问道,刚出口他觉得自己这么问似乎有些不大好,于是他缓和了口气继续问:“呃,我是说,该怎么做你才能不难过?”
白露将埋在手掌上的脸抬起,双眼望向安斯亚恩。安斯亚恩伸过手抚摸她的发心,这是他安慰薇尔莉特常用的方法。每次他这么做,他那个爱哭的妹妹就会止住眼泪,这招屡试不爽。
但在白露这里,安斯亚恩遭遇了滑铁卢。白露望着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慢慢涌出透明的液体。她无声地哭泣,滚烫的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滚落,在猩红色的地毯上砸出一朵小小的水花。
安斯亚恩缩回手,他忽然有些挫败。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白露复又将脸埋回手掌里,她抽抽搭搭地哭泣。这下不止眼泪了,还有鼻涕。
安斯亚恩嫌弃地皱眉,拿出手帕丢给这个难缠的人类。白露拿起手帕,将它捂在鼻子前狠狠地醒了醒鼻涕。
这条手帕我绝对不会再要了。安斯亚恩看着上面的属于他的纹路,心道。
哭了一会儿,在发泄了这段时间压抑的情绪后,白露慢慢止住哭泣。
安斯亚恩又一次抚摸她的发心,像哄薇尔莉特一样哄她:“那以后别再难过了好吗?”
白露缓慢摇头,她低声说,言语间有些抱歉:“对不起,我做不到。”她轻声说话,安斯亚恩聚精会神地听着来自地球的语言:“我是一个人类,我们是群居性动物。而现在,我的同胞们不要我了。对不起,我实在是控制不了我的心情。”
哦,天呐!安斯亚恩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其实他能够做到消除船上人类的记忆将她放回到她的族群里去。她依旧能够像之前一样,快乐地与她的同类们生活,但他不能这么做。他的宝石在她的身体里,他必须时刻将她放在身边以确保宝石的安全。
这关乎他能否竞争皇位,这比一个级智慧生物的想法重要多了。但他同时也忍受不了宝石传递过来的负面情绪,安斯亚恩现在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或许,你可以试着把我们当做你的同类。”安斯亚恩建议,虽然他对自己这个说法也全然没有自信。开什么玩笑,他们不仅外观不同,体能等级不同,甚至智慧等级也天差地别。
“这是不可能的。”白露不假思索地拒绝了安斯亚恩的提议。果然,安斯亚恩默默在心里朝自己翻了一个白眼。
我是被这只愚蠢生物的情绪感染了,他心想,否则这种愚蠢的提议怎么会从自己这张智慧的嘴里冒出来。
“但是,船长还是谢谢你。”白露站起,诚恳地向这个外星人道谢。在现在这种时候,她的同胞对她还比不上这位曾被她殴打过的外星人。白露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谁对她好,她就会千倍百倍地将那种好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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