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从辕车上跳下,向走来的刘策拱手,道:“某是王师座下弟子,敢问壮士是何人,来此地为何?”

刘策应道:“刘虞独子刘和为幽州起义兵,欲逐公孙瓒,我本是幽州人士,名刘策,如今为刘世子部下,听闻公孙瓒贼子辱及刘刺史遗体,受命取回。”

太史慈生性谨慎,闻言向刘策身后看去,眼见这近百人,虽没有穿着军服,军械却是齐整,想来应不是残军,尚未回应,旁侧一名须发浓重的汉子三两步走上前,面色极为欣喜。

“你说你是少主的部下?少主如今在哪里?”

刘策看着汉子生的粗壮,确如小黑所言,不似纯血汉人,又想起在军中,不管是戏忠,高顺,皆称刘和世子,唯有鲜于辅一人以少主称刘和,想来,这人与鲜于辅一般,应是刘虞旧部。

这汉子颜色急迫,刘策也不虚套,立时道:“世子如今安全,离此地不过半日行程,不过,世子身在何处,还请阁下见谅,此时我不能告知你。”

“嗨!”那汉子顿了顿脚,面上有些苦涩,道:“你做的对,我是个粗人,做事太急躁,这样,稍后这里的事处理完,我与你同行,跟你去见少主,哦,我是尾敦,少主见了,必然识得我。”

刘策扬起手,笑了笑,道:“原来阁下就是尾敦,我听世子常提到你,言道北上,尾敦和邢举一定会助他,没想到在此见到。”

被刘策如此一说,尾敦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亦笑道:“我在广阳,召集兵马,却是没有听到少主的消息,如今得了少主形踪,定当为少主尽死力,不过,邢举那边,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我几次催促他,他都没有回我,嗯?刘策,这位兄弟是谁?真是好本领,今日若不是你们相助,我恐怕要败于此地了。”

咦?

刘策原以为太史慈是同尾敦一起,怎么听起来,尾敦似乎不识得太史慈?

见两人都望向己身,太史慈当下道:“家师王烈,当日公孙瓒追刘虞至居庸城,家师赶到时,公孙瓒已杀了刘虞全族,因见居庸百姓受公孙瓒麾下士卒滋扰,家师去见公孙瓒,以大义怒责公孙瓒,终使公孙瓒颜面羞愧,退出了居庸城,我此次只身前来,也是受了家师之命,取回刘虞首级,回去妥善安葬。”

尾敦闻言,面色肃然起敬,道:“真乃义人,为少主,当受我尾敦一拜。”

说着,尾敦就要躬身。

太史慈一手托起尾敦,任由尾敦全力下坠,却是不能再低一分,尾敦知晓在力气上不及太史慈,也不用强,站起身来,哈哈一笑,道:“果然好本领,好胆量,你敢一个人前来,比我尾敦强多了,今日之恩,尾敦以后定当报答。”

太史慈收回手臂,身形无动而威,道:“刘刺史宽仁,此是太史慈应做之事,壮士不必言谢。”

方才,见到卜虎麾下乞降,小黑与宋珪早站起身,不用刘策叮嘱,自行去收缴降卒的武器,再将降卒归到一处,使人看住,又亲自去装有床弩的辕车处查看一番,在太史慈借以射杀伯虎的辕车上,看到一侧车挡之上,赫然留下一个一指深的脚印,看脚印形状,分明是太史慈的脚掌大小,小黑再看向太史慈的目光中,不觉的多了一些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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