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打仗,最为重要三个要素,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不可违,人和不可强,唯有地利,可以善加利用。

领路之人唤作朱润,在军中是好手,而作为一个探子,实远不及小黑,虽然刘策提出探查请求,却是以朱润为首,朱润做了一番布置,诸人领命而行。小黑脸色有些难看,不着痕迹的拉了拉刘策的战袍,刘策知小黑心意,与小黑一同行进。

小黑看了看四周,道:“策哥,朱润似乎不待见我们,我想了想,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他。”

刘策拍了拍小黑肩膀,沉吟道:“小黑,你我兄弟之间,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可以论能而行赏,朱灵将军与我等相处过一段时间,知晓我等武艺才能,为了取胜,会把人用在最合适之处,军中,多数之人只看到朱将军的厚待,却不曾知晓战场上你我如何冲阵杀敌,即便有所了解,在其他人看来,我们能做的,他们也能做到,甚至做的更好,这也是为什么朱灵为一军统领,朱润为一参军的缘故,哈哈,这朱润想是因此而故意为之,这次出征,我们只是随军,并非主力,听他一遭又有何妨,最晚不过明年,袁公必与公孙瓒有一战,往日我们未遇到众多骑兵,这次,是一个机遇,多了解公孙瓒骑兵一些,会更多一分活命机会。”

小黑见到刘策眼睛,似乎又想起死去的同乡,其中一人与刘策和小黑自小玩耍,只是因为战场中多变,没有保全性命,小黑重重点头,叹息道:“策哥,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不去做朱润那般小人,多学习策哥做事之法。”

刘策复而笑道:“我等兄弟,又如此客套了。”

刘策心知,这便是在其位谋其职,兵书读了许多,除却颜良文丑那般身居高位,名望出众者,其余人或多或少,总会遇到纠葛,刘策母亲自小教刘策人情世故,刘策有孝心,谨记母亲教诲,在落山屯,刘策素来与乡人关系融洽,来到袁绍军中,更是心有所感,至于小黑刘冲一众,这般情形,实是难以良好梳理,当日,老屯长因为刘策答允,才放心让乡人跟随袁绍。

刘策小声与小黑说一些圣人言论,小黑用心聆听,有不明白的,随时让刘策详加解释。

又走了一段时间,小黑停下脚步,刘策知道小黑有了发现,也停住不同,目力尽头,两个人影,正在鬼鬼祟祟的打探。

小黑低声道:“策哥,你我且去捉他,冲哥,你帮我们盯着他,要是他敢逃跑,你射他们腿脚。”

刘冲右手提着一杆短矛,道:“小黑,你放心,这投掷短矛,我刘冲还没有失手过。”

刘冲不仅力气大,还练就一项绝技,数十丈之内,投掷短矛,无有不中,山中狩猎之时,遇到大型猎物,刘冲每每有获。

小黑和刘策弯下身体,猎手自有在山间行走,不出声响的本事,没有劳动刘冲,几招之间,擒住了两人。

刘策脚下踏着一人,小黑手中缚着一人,还要反抗,刘冲几人已经围了上来,两人看到这般情形,放弃了挣扎,口中喊道:“你等是何人,我乃是HB方家家丁,怎敢抓我?”

刘冲把短矛插回腰间,右手抬手向小黑手中正在喊叫的人“啪”的一个耳光,恶狠狠道:“你再喊一声看看?”

那人张了张嘴,瞪大了眼睛,嘴角溢出血迹,再看看刘冲体型,口中蠕动,终究没有再做声。

刘策在一旁笑着摇了摇头,刘冲的形貌和手段,用于刑罚,最合适不过,便任由刘冲施为。

只是,这二人一身家丁装束,身上也有方家的令牌,一口咬定是方家家丁,绝不承认是细作,刘冲冷笑走到他们的坐骑旁,熟练的从马鞍下拿出几张画着线条的地形图,在二人眼前晃了晃,直到此时,二人才丧气的低下头,小黑捂着手臂,补上两脚,嘲笑道:“方家家丁?安不敢抓你?哈哈。”

两人如实讲出了身份,不过所获消息出乎刘策的意料。

这两人,并非方家家丁,也不是清河郡细作,而是岷山郡的乡勇。

岷山郡距离此地不远,公孙瓒只占据冀州北地,无法深入一步,是以岷山郡尚未直面幽州铁骑,守卫一面准备防御,一面侦查情报,朱灵大队经过岷山郡,被守备发现了行踪,派遣下属来查看。

刘策把这二人交给朱润,至于朱润是自己盘问,还是上报给朱灵,刘策毫不在意,朱灵出征清河,麾下尽是自己精兵,不同于以往多支军队联合,这之中很多事朱灵亲随,朱灵厚待刘策一众,朱灵麾下百骑长,校尉颜色之间,多有不屑,刘策索性离开大队,一方面探查冀州地形,完善自己地图,另一方面,也避免了与这些营官过多接触。

朱润收下俘虏,没有太大惊喜,有些傲然道:“刘骑长果有些本领,待我细细盘问一番,如果有重大军情,自当为骑长表功。”

刘策为五百众营长,朱润只以骑长称谓,省去了刘策军衔,言语间已是张狂,一旁刘冲踏出一步,被刘策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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