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和感应到队伍停止行进,掀开车帘,正看到吕布行来,诧异道:“吕将军,为何停下,可是出了什么事端?”
吕布抬起缰绳,止住赤兔马,俯望着刘和,道:“刘公子,前方是冀州地域,袁本初为大将军,向来心忧天子,刘公子何不以天子剑请袁本初起军平乱,此地距幽州一来一往要月余,迟则有变,刘公子意下如何?”
刘和前后看了看,此处是野地,看不到人烟,如此近距离,哪怕吕布收敛气势,武将自来的杀气也让刘和心中一凌,再看吕布,面带平易,刘和舒了一口气,差点想多了去。记起吕布方才话语,私下里一琢磨,觉得吕布说的也对,这一路忙着逃跑,担心追兵,都险些忘了袁绍了,如今长安,每过一日,天子就多一天煎熬,念及如此,出言道:“吕将军,你所言不错,大将军领了冀州牧,带甲之兵几十万,再有吕将军领军,一定可以平乱,救出天子,吕将军,你前方带路,我们这就去见大将军。”
马车旁,老仆低声道:“公子,袁公路也是袁家子弟,明知公子身负上命,还敢挟持数月之久,袁绍若是也如此,怕是有所不妥,公子还是小心为妙。”
刘和听到老者劝诫,眉头拧起,脸上有了犹豫。
吕布哼了一声,手中一紧,只听得方天画戟一声脆响,入耳清澈,闻其声者心神也为之一振。
吕布复望着刘和,道:“吕布在此,袁绍胆敢有非分之想,吾手中方天画戟岂是浪得虚名,刘公子请放心,若有异事,吕布定然护得公子安全。”
刘和脑中一阵清明,觉得浑身说不出的受用,连连点头,向一旁老仆道:“四叔,吕将军说的对,况且,我了解袁本初此人,与袁术绝不相同,如今天子危在旦夕,为天子计,需得抓紧时间,再则,我派人休书与父亲,到时候两路大军遥相呼应,必是万无一失。”
老者想了想,觉得刘和想的颇为妥当,当下也没了意见。
吕布叫过郝萌,道:“快去让袁绍的这些废物给我让路,赶走就好,莫要厮杀。”
不能肆意杀戮,郝萌多有不甘,碍于吕布积威,不敢忤逆吕布心意,当下拱手道:“属下得令。”
郝萌与宋宪带十几骑,也不惧怕刘策士兵弓箭,到刘策阵前,郝萌道:“汝等领头之人,快来回话。”
身在刘策军阵的李统,脸色有异,谓之刘策道:“此人也是曹性同伙,当日正在一旁调笑,我记得他。”
郝萌看到李统的模样,笑道:“原来是你这个杀才,一日间,才走到这里,这腿脚,还比不上七十老叟,当真是厉害,怎地,莫不是搬了救兵来,想要夺回粮草不成。”
李统被郝萌挤兑,却又无力反驳,当日溃败情形,可是被郝萌看了个一清二楚,顿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说不出话来。
刘策暗自叹息,情况终究朝着最恶劣的方向走去,郝萌如此说,刘策如何脱得了干系?
当下,刘策收起防备姿态,直起身,朗声道:“我是此间营长,与李统领负责袁公粮草押运,职责在身,还请阁下归还粮草,若是有他事,还请阁下明说。”
郝萌似乎觉得刘策所言归还粮草,是极可笑的疯话,扭头看了看伙伴,戟尖指着刘策,笑道:“袁绍尚不敢与我主如此说话,你一个小小兵长,好大的口气,来来来,不是我郝萌看不起你,若是你们谁能胜得了我手中长戟,再来大放厥词不晚。”
刘冲见郝萌言语蔑视,自身俨然被看扁了一般,怒道:“你又是何人,敢如此于我兄弟说话,吃我刘冲一斧。”
郝萌听刘冲言语,右手放在耳朵上,侧首故做倾听,大喊道:“你说什么,我听不到,你再大声一点。”
身旁,宋宪与亲兵顿时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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