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城门中再无骑兵奔出,似乎已无援兵。
鲜于辅回身审视,看到受命护卫刘和的十几亲兵,也是心思灵巧,早一刀砍掉辕车牵引驴子绳索,防止驴子受惊拖着辕车游动,驱赶了驴子,再以刀盾长枪将辕车护得严严实实,便是有流矢,飞矛,也伤不了刘和分毫。
看亲兵模样,鲜于辅知晓刘和定然无恙,旋即起了一念,顿时勃然变色。
若是平时,有了防御,这般可担保刘和无伤。
而眼下,在慌乱不齐的营军中,辕车处却是围了十几盔甲整齐的守卫,端是极为醒目,任谁第一眼,都能看出,这处士卒密集之处,定然有身份十分重要之人。
果然,面带鬼脸的骑兵首领,也发现了刘和所在,引着麾下,合身向那处冲去。
单个骑兵,只是速度上有优势,若是成了排,成了队,冲击之力几乎倍增。
鬼脸骑首当先,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但凡阻拦之人,都被他冲在两旁,手中环刀不住翻飞,跟在他身后的士卒,驱使着战马踏在士卒身上,有强自站立者,也顺手补上一击,鲜于辅听的士卒惨叫声,多半是此处传来。
见着刘和有难,鲜于辅再无暇顾及亲兵伤亡,心中着急,双腿驱使着马儿,便脱离了枪盾阵,口中兀自喊道:“众将士,随我杀过去。”
枪盾阵轰然散开,盾手提起盾牌,另一手握着长刀,与枪手一同扑向距离最近的骑兵,片刻间,便将骑兵行伍拦腰斩断,然盾手枪手只能顾及一面,防不了身后之处,骑兵又速度奇快,枪手盾手声势虽大,杀伤力却一时难以奏效,不过一个交锋,就有十几个枪盾手,躲闪不及,被骑兵或冲击,或砍倒在地。
骑兵陡然向这边冲来,护在辕车旁的步卒,双手持着枪棒刀戟,也不躲闪,只以身躯挡在刘和身前,不断以直刺,让骑兵不得靠近。
鬼脸骑首一刀砍死最前方的一个步卒,顺势环刀掠过,撞击在伸出来的长枪上,顿时,一股莫大的力道,碰在持枪步卒身上,当先的三五人立时把持不住,虎口震裂,仰面躺倒过去,口中吐出鲜血,怕是性命不保。
这一击,杀死了近一半的护卫步卒。
辕车旁的鲜于辅亲兵,乱了阵势,再也掩饰不住身后的刘和。
鬼脸骑首正在再挥刀一击,杀了躲闪之人,看到刘和畏缩的倚在车轮处,除了刘和,却是再无旁人。
虽没有近处看过刘和,鬼脸骑首知道被骑兵重重保护之人,身份定然极为重要,猜测出刘和身份,只是,此次突袭,他的目标,并不是刘和。
战场之中,瞬息万变,原想以容城设伏,杀了其人,就直接离去,以骑兵突袭,或许不会有伤亡,是以鬼脸骑首方才见了鲜于辅冲上来,没有与鲜于辅生硬碰撞,不是他怕了鲜于辅,是因为破了鲜于辅枪盾阵,会耽误时间,骑兵或也有损伤,此次随身只带了三百骑兵,这些骑兵皆是久经沙场的悍卒,所求不是歼敌,自然要避开折损。
此次突袭,原本就是以孤军行险,胜负乃是一线之间,眼看没有找到目标,心中寻思,捉了刘和,也可让军伍投鼠忌器,念及如此,鬼脸骑首手中流转,当头一击改为排击,欲左右破开防守步卒。
正在此时,身后风声有异,却是有骑兵自身后突袭而来。
鬼脸骑首回身以环刀架住鲜于辅双刀,手腕一抖,推着鲜于辅身躯后仰,险些掉下马去,与鲜于辅相错而过时,手中刀势不收,当空而下,就要取了鲜于辅性命。
鲜于辅是武职,自负武艺傍身,哪里想过竟然不是鬼脸骑首一合之敌,方才勉强止住了下坠之势,身体尚不能回转,且这鬼脸骑首招式连贯,此番架,推,挥刀,一气呵成,简直如行云流水一般,似是随手而做,混然没有使出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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