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策声音,刘冲回过头,有些无奈,笑道:“兄弟,你看,这马儿,这脚力,真是不错,秋雨粘在身上,没啥感觉,缓过来,却是伤了骨头,啧,啧,我寻思你一直没有好坐骑,想给你捉回去。”
刘策没想到刘冲竟然是为了自己,心中登时一暖。
“兄长,这畜生执拗,你也不能陪它在雨中受寒,嗯,如此,兄长捉着它的后腿,我捉住它的前腿,将它抬到马棚下,若是它一心寻死,便犹它去了。”
“哈哈,兄弟,也就是你我,才能抬起这憨货,行,就依兄弟所言。”
靠力气吃饭的人,都知道两人搬运物件,后面比前面更重,刘策知力气不如刘冲,也不逞强,便先选了前侧。
那马儿被刘冲双手抱住,挣脱不开,前蹄乱刨,又被刘策捉住,口中虽有嘶鸣,终究被刘冲刘策抬到马棚处放下。
眼见这畜生虽然依旧昂着脑袋,却是没有自行回到雨中,刘策与刘冲相视一笑,顶着雨水跑回厢房。
尚未进门,扑面而来一股异味。
厢房正中央,放着两口大锅,也没有以盖子挡住,正在咕咕嘟嘟的冒着起泡,其间大块的肉兀自翻腾,一旁百余名士卒又升起火,一边烤火,一边时而看着大锅耸动喉头。
因马是日常脚力代步拉车,牛用于耕田种地,官家一直禁止私下屠宰牛马。
诸般牲畜中,比之牛羊鸡鸭,马力最贵重,牛力次之。
而若是论肉味,却是马肉最不适口,比之鸡鸭羊,肉味差了好多。
即便如此,常年在军中搏命的军汉,对于锅中泛着泡沫的肉块,也多有期待。
这实是无奈之举。
刀剑无眼,战场之上,只见生死,顾不上什么军马军械。
夏侯渊骑兵尽没,战马也被收回,只是其中又有几十战马被砍伤砍死,便是那些伤了四肢的马儿,也是无用,正好给士兵增了一道吃食。
经历了一天的困乏,军中仆兵有擅屠宰的,先捡着死去的马儿,将其分块,又有容城城卒送来了大锅,生菜,正好分在各处,以火烹煮。
刘策和高顺怕士卒进容城,滋扰城中之人,只让士卒在城侧住下,又有容城官属出面协调,那些有主的屋子,也一口答允下来,自行搬了出去,将自家屋院让了出来。
虽然知晓这些让出之人心中定有埋怨,刘策也只能如此去做。
几千士卒被分散在各处,门前院前,都有数名士卒把守,看他们穿着,又是高顺陷阵营士卒。
高顺做事,向来谨慎。
也无需刘策再去费神。
绕过大锅,刘策见到在厢房内部,又摆了一张巨大的桌子,桌子上下,堆满了一些零碎物品,其中有刀剑,长枪长矛军械,也有金银饰品和珠宝,想来应是此战缴获之物。
在大桌旁,又有一张小桌,戏忠脱去了外袍,换上了内衫,端坐在小桌旁。
在戏忠身后,放着三四个大箱子。
这些箱子已经被打开,所有人都可一眼看到箱内装的是何物。
刘策一眼看过去,便觉得心中不由来的快速跳动几下。
几个大箱子内,装的是大把的铜钱银两和光亮的布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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