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容城富足,被戏忠搜刮此番,也是切过十之二三。
或者更多。
刘策觉得有些听不下去了,尽力平复下心情。
“先生,你没有在军中呆过,想来不知道,这些铜钱,银两,对于军士来说,用处不大,军中会给他们发衣物,吃食,钱财只能随身而带,除了赌钱,多半无用。”
戏忠当即愣住,停下手中之笔,面有疑惑。
“怎会如此,我先前听闻,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若是要一军归心,可许以重利,莫不是错了?”
话是如此说,也要讲究时景。
若只为一战,可若此作,甚至如同秦杀神白起般,示军士入城不封刀,尽可烧杀抢掠,如此,士气必然旺盛,公孙瓒在幽州与外敌交战,便是用的此法。
公孙瓒声名,在幽州却是为百姓所不耻。
刘策不欲和戏忠说起这个,指着厢房内的士卒。
“先生,你身后有如此多的钱银,你且看,这些士卒有没有看过这里。”
戏忠一心对照花名册,未曾留意厢房内士卒,立时望去,发现多数的士卒一边烤火,时而转头凝望,所看之处却是锅里的肉块,几乎没有人去看戏忠身旁的钱银刀剑军盾。
戏忠顿时有些惘然,不解其意。
屋外又响起雷声,听雨势又似有疾,刘策尚未看过防守,心中终究不安,向戏忠告退。
戏忠知刘策为军情,任由刘策自去,只是心中困惑之余,扭头望着正在研墨的步卒。
“刘产,是吧,我没记错你的姓名吧。”
听戏忠叫起,唤做刘产的士卒慌忙放下手中墨块,不过因为生疏,手上也是沾了许多墨色。
“先生,是我,您没有记错。”
戏忠伸手自身后箱子抓过一把铜币,放在桌上,再望着刘产。
“你与刘策同姓,想来百年间或有亲缘也说不定,我来问你,刘策方才说的对还是不对,若是你,想要这锅中煮肉,还是这些钱银。”
刘产脸上似做憨厚一笑,道:“先生,充军肯定是图钱财和官位,不过,眼下,非要选的话,我肯定是选吃肉,肚子都吃不饱,怎能上阵杀敌,一个不小心,还丢了性命。”
身旁另一个步卒听到刘产说话,口中不屑的哼了一声。
“先生,你莫要听他胡说,这有什么好挑选的,他目光太短浅了,唤做是我,我才不会如此选。”
戏忠来了兴致,看着这士卒笑道:“你选钱银,可吃不到眼下肉食了。”
不料,那士卒却似做不屑。
“小孩子才会选,我全都要!”
戏忠怔在当场,连手中的笔掉落尚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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