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
索西雅见对方仍旧自吹自擂,不禁脸色发青,似是不解气,倾刻间狠狠揪住了其耳朵。
这一幕,引得众人哄笑一团。
“笑什么笑,没见过打情骂俏啊!”
李阳忍受着耳根传来的火辣辣痛感,大言不惭道:“你们这些家伙,真是一点文学细胞都没有……”
忽然,在他被前者死拉硬拽,朝酒馆方向赶去时,回望起地上的酒坛,仿佛中了邪似的,猛然挣扎开对方魔爪,跑了过去。
“酒,我的酒……”
看到石坛歪倒在地,正从坛口处往外不断汩汩流着冰酒,他马上朝始作俑者投去一个恶狠狠的目光。
“你这老头儿,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竟敢偷小爷的酒喝?!”
李阳怒道:“偷喝也就算了,还将其打翻,我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啊……”
岂料,这时只听前者扬言道:“老夫纵横酒场五十余载,杀敌三千,喝哭若干,试问全镇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可奈何如今已过巅峰时期,酒量骤减,无论是大陆上何等极品美酒,一杯头晕、两倍犯困、三杯不醒人事,且酒后轻则胡言乱语,重则趁机乱性,谁都不扶只扶墙,故此人送外号三杯倒,不过……”
“方才初闻小友这美其名曰冰酒之香,只觉体内酒瘾复发,宛如酒量欲要再度苏醒,这才斗胆前来一饮,没想到却将其失手打翻,还望切莫见怪。”
本以为是什么隐于市井之间的高人,当听到其后面的话语,李阳不禁再次怒上心头。
“你说这些关我屁事!”
他学以致用道:“小爷我虽是免费赠饮,但你这老汉却也不能不问即喝,难道没听说过不问自取是为盗吗?!”
前者听到其怒不可遏的呵斥,颤颤巍巍举起了手中的石杯。
“这位小友,我先前见你苦口婆心劝说半天,却也不见有任何懂酒之人前来品尝,何不如让老夫安心小酌一杯?”
他看着对方一边醉眼朦胧,一边抿着那占有酒渍干瘪的嘴唇,显得极其狼狈,顿时心生怜悯。
因为那双眼之中不光含有与先前农夫相同的淳朴,还夹杂着一丝俨如得道高人般的透彻。
“喝吧喝吧,小爷我倒要看看,你这老汉究竟是不是酒道中人……”
征得同意,老者急忙将倒翻在地的酒坛扶正,二话不说,拿着石杯便匍匐在地接了起来。
“嗯……香气复杂,甜冽的草龙珠配上芬芳香草,想必品尝起来口感也更具多样化。”
听闻此话,李阳顿时心头一震,莫非真遇上什么大人物了?
他结合起先前老者口中所言,转而见其衣衫褴褛,不由摇了摇头。
果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刚送走一个风一样的男人,现在,又来个疯一样的男人……
一个黄土埋半截的老头儿,身上哪儿来那么多戏,还谁都不服只服墙?
老子特么连墙都不服,就服你!
这时,却见前者将石杯置于四十五度角,轻轻晃了两下,这才不紧不慢啜饮起来。
“咕噜咕噜……”
他并没有急于将杯中冰酒一饮而尽,而是仿佛漱口般将酒液停留在口腔中,两边的腮帮子不时鼓动,反复如此,大约有三四次的样子,这才缓缓顺流而下。
“啧。”
李阳见其一边吧唧着嘴,一边直摇头,纳闷道:“你啧是个什么意思?”
“小友莫要着急,待老夫先好好回味下这酒香再做评价不迟。”
片刻后。
“啧。”
“你嘴巴有毛病啊?”
又过了几秒。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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