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攻克上海当日,上海市长俞鸿钧便发表告市民书,沉痛地宣告上海沦陷。
与此同时,日本方面的最高指挥层早已经拟定好了进攻南京的计划,他们决定兵分三路进军南京。东路军由3个师团和1个支队构成,东路军会从宁沪铁路发起攻势。而进攻中路的军队由2个师团组成,他们会沿宁杭公路发起进攻。西路军同东路军一样,也由3个师团与1个支队组成,他们将从太湖南岸发起进攻,随后北上迂回包抄。日本海军则逆流而上,从长江开始攻击南京。而剩下一堆乱七八糟的什么榴弹炮部队则负责协助进攻。
现在,让我们把时间调整为11月末,位置也定位到南京。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十一月末。此时已几乎入冬,众人也需穿上夹袄了。如是在平时,大街上一定会无声无息,但在此时,街上却还是一副‘熙熙攘攘’的样子。
这时已是11月的最后一个星期。这金陵城此时已经混乱不堪,宪兵们显然已经不够用了,就连李佳灿他们这样的士兵也需被调到市区里去维持治安。由于那些想离开首都的人都想脱身,从南京城中心到码头,已经汇聚成了一股无比庞大的人流。人群中的声音杂乱无章——小孩儿的哭声,女人的叹气声,男人的咳嗽声…嘈杂的人声里还掺杂着刺耳的放空警报,那声音不停地响着,好像世界末日将要来临了一样。
汽车和黄包车因为人群的原因,根本挪动不了分毫。车上面装满了各种包裹和衣服,有时,你甚至还能看到里面挤着人。
街道两边的商店几乎全部挂上了停业的牌子。如果你看到商店仍开着门,那只是因为店老板的货还没甩卖出去罢了。人们一个一个离开这座古城——先是富豪,然后是中产阶级。他们手里提着各种大包小包,在这时,走路竟比开车有优势,因为汽车根本移动不了分毫。
直至最后,留在这南京的只有军人和穷人。前者是因为自己守土抗战的职责,而后者呢——根本走不了,也没钱可以走。
至于李佳灿等人,早已不在兵营内了。他们全部驻扎在光华门一代,为接下来与日军的大战做准备。
他们同士兵们在城墙外挖出了无数条战壕,在城墙内修筑了极多的防御工事。没有人敢偷懒,包括长官们——他们也在同小兵们一起挖战壕。所有人都知道,这里即将爆发一场大战。而他们,就是抗战的执行者!
与此同时,在另一旁的长江,唐生智已经下令凿沉了所有船只,包括两艘巨大的货轮。市民们在岸边绝望地哭喊,而宪兵们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维持着秩序。唐生智说这是为了“防止士兵逃跑”,甚至还派了一个师在这里来回巡逻。
这几天里,唐生智几乎在各个防御地点中穿梭。他每到一个地方,就要再慷慨激昂地演讲一次。内容也无外乎是什么“守土抗战”,什么“誓与南京共存亡”。他几乎累的吐血,双眼也因熬夜出现了眼袋和黑眼圈。
…
十二月。
大雨不期而至,所有人都被浇的一脸懵逼。南京的道路本来质量就不算高,再加上大雨,外面几乎变成了一大块沼泽。
留在城内的市民们也越来越恐慌。他们冒着雨,到处乱跑。从城南跑到城北,再从城北跑到城南——好像这种做法能让他们感到安全感似的。
街道上一片肃杀的气氛。道路两边所有的商店已全部关门,偶尔有几个行人匆匆路过,但更多经过这里的是士兵们。有时,士兵们看到街头无路可去的乞丐,甚至会把这些人强行抓来当兵凑个数。而这些乞丐也不埋怨,因为好赖饭食有点儿保障,总比挨饿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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