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切如兄长所猜测的那样,才刚上朝,吏部尚书就上奏数位官员被杀一事。
“陛下,前日侍读学士秦大人上吊自杀,遗书上交代了纵容家人欺压百姓夺走百条人命一事。”
“陛下,昨夜刑部尚书和大人举剑自刎,遗书里也交代了收人贿赂,官官相护一事。”
“陛下,……”
……
吏部尚书数十条消息,听得满朝文武都噤声沉默,内心极为震动。
死了整整十三名官员,还都留了遗书,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顺天府尹!可调查过?”事情发生在京城内,盛康帝自然会询问顺天府尹了。
顺天府尹海大人脸色肃然,恭敬回道:“只是封锁了现场,带走了众位大人的尸身,正在等仵作检查。”
盛康帝颇有点气怒,叮嘱道:“定要彻查!连同遗书上的案子一并查了!”
天子脚下,竟有这些凶案发生!简直是目无王法,公然挑衅他盛康帝!
海大人应下。
君逸瑶看了看前方站着的沈国公,他端着架子,仍是那副高高在上的神情,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似的。她捏紧了拳头,脑海里不断闪过兄长的劝阻,只能生生忍了下来。
“陛下!”突然,沉默的朝堂之上响起一个声音,云端墨走了出来,道:“天子脚下竟有此奇案,臣身为臣子,却坐看陛下担忧,心内着实惶恐。且此案牵扯官员众多,非一人所能查清。故,臣愿与顺天府尹,一同彻查此案。”
君逸瑶一愣,立即反应过来,上前一步道:“陛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云翰林非我顺天府中官员,不该越俎代庖,插手此事。”
“祸至京城,臣身为大楚朝官,自然要谋。”
“你是个翰林,管这些做什么?”
“望陛下成全,臣不愿枯坐翰林院,不闻窗外事。”
“云端墨,你是不是傻了?他们不是自杀你看不出来?你现在插进来自己的小命都没了!”看云端墨执意插手,君逸瑶一着急就喊了出来,直接将这件事背后的危险说了出来。
大殿顿时安静无比,连众人的心跳声都听得见。
盛康帝的眼神在君逸瑶和云端墨身上来回看了两圈,显然是有些疑虑。这君战之女……似乎倾心于云丞相之子?如若不然,她为何如此担心云翰林的安危?
就连那云丞相也是脸色漆黑,对于儿子和君逸瑶莫名的情愫十分气怒。
云端墨并不回君逸瑶的话,面向盛康帝跪下,叩首道:“望陛下成全。”
“陛下,臣以为死去的诸位大人未必是自杀,想必背后有武林人士在出手。海大人和云大人贸然去查,臣担忧两位大人的安危。故毛遂自荐,希望亲自负责这十几件凶杀案。”见云端墨这个死脑筋不放弃,君逸瑶深吸一口气,也只能参与这件事了。
不过真要算起来,顺天府尹待她不薄,若是真出了危险,她也不会袖手旁观。护一个人是护,护两个人也是护,罢了罢了,她就是注定要与沈国公为敌,准备好争斗吧!
沈国公神色莫名,冷眼看着君逸瑶要求负责此案,全程并未出言。
盛康帝不傻,他也知道这些官员绝对是被人所杀。可为了几个官员之死,损了君战的女儿……
他忆起君战临走前所说之话,随即果断起来:“准!”
……
下朝后,君逸瑶跑到云端墨身边,将其拉到一边,道:“昨夜之事多谢你,若不是你,我怕是危险了。”
云端墨摇了摇头,将实情相告:“没有,那三位并没有取御城使性命的意思。如若不然,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又怎能从他们手里救出你?”
君逸瑶张了张嘴,又问道:“死的那些官员可是你爹的人?”
“御城使慎言!”云端墨脸色一变,左顾右看确定旁边没人这才小声道:“你虽然年幼,可现在也是我大楚官员,结党营私这种事怎能宣之于口?”
君逸瑶无奈,她本就不是这古人,哪里会有这些概念。又不是在朝堂之上,有什么可怕的?
“行行行,那我这么问,那些死的官员和沈国公都不交好,对吧?”君逸瑶妥协,换了个说法。
云端墨诧异地看了眼君逸瑶,几日不见,这丫头倒是聪明了点。
他点点头,结合昨夜之事,已经可以确定是沈国公干的了。所以他才执意插手,要收集证据扳倒沈国公。
“哥哥说得果然不错,沈国公那家伙真的要造反。”君逸瑶摸摸下巴,有些恍惚。
云端墨听的这话,才明白过来。原来都是云兄的猜测,他就说么,这丫头向来莽撞,怎么会深思这些事情的联系?
“哦对了,昨晚吃年夜饭,你怎么在外面?”君逸瑶突然想起这件事,好奇问道。
上次也看到云端墨喝得醉醺醺的,仿佛跟家人吵起来了。她真搞不明白,他投胎技术这么好,既是家中嫡子,又受父母宠爱,还做了新科状元,还有什么跟家人吵的?
云端墨脸色尴尬,没有接话。
难不成他要告诉这小丫头自己跟父亲吵起来了,喝多了睡在街头被冷风吹醒才意外看到她在和啼虚大师交战么?
不可能,这么蠢的事一定不能告诉她!
看他沉默,君逸瑶一脸我理解你的表情,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跟你父母计较做什么?至少,他们就宠你一个啊。”
云端墨的母亲,只有他这一个孩子。而他父亲云丞相,纳妾极少,因而子嗣也不多。
云端墨看了眼君逸瑶,敏锐地抓住了她话里的注重点,反问道:“难不成君将军不疼爱你么?君兄身子虚弱,不宜学武。看样子,君将军应该是将你看做继承人了。”
“我爹当然疼我。”君逸瑶扁扁嘴,情绪一下子就瘪了。
“那就是将军夫人了。”云端墨很聪明,看君逸瑶那丧气的样子,一下子就猜出了原委。他看着这低落的小姑娘,反过来安慰她道:“君兄自幼体弱,将军夫人将心力多放在他身上也是人之常情。”
“那也不能……”君逸瑶张口想要辩解,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人是云端墨不是琴儿,她收住了抱怨,跺了跺脚:“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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