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顺天府门外的人与顺天府内的人僵持住了,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
与此同时,聚贤山庄地道内藏着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唯恐地面上来回查探的人听到。
自从上次遭遇了黑风寨一事,张耀祖再次加固了地道,不仅将地道口弄得更隐蔽,还做了防火处理。
如若不然,现在他们只怕早就被查出来了。
这次来的人可不是黑风寨那种乌合之众,沈国公派了大量精英侍卫前来,就是为了抓住这些人,要挟君逸瑶。
张耀祖对所有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地道内的人都处于极度的紧张中。
林氏原本想变个坐的姿势,此刻是一动也不敢动,任凭右腿支撑过度酸疼无比也不动分毫。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到地道上部传来的错乱脚步声渐进又渐远,又有呛人的烟涌进地道里。
“不好,他们又放火了!”张耀祖当即判断出浓烟的由来,对地道里藏着的书生和君家人招招手,带着他们往另一处地道逃去。
上次黑风寨土匪放火,虽然不少书生躲在地道里,但明火易躲,浓烟难防,不少书生差点被浓烟呛死过去。
这一次,张耀祖特意差人又挖出一条地道来,这条地道一直延伸到十里之外的水潭旁,借着高草的掩饰做了许多出气的口。
逃到安全处之后,林氏才终于忍无可忍问道:“这到底是做什么?
为什么有那么多官兵在聚贤山庄!”
女儿走了就罢了,就连尘儿也走了,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还被突然带进地道。
这一天下来,她这颗心已到了承受极限。
张耀祖走上前,尊敬道:“君夫人,现在城内沈国公发动兵变谋反,御城使怕您受到伤害,便把您带到聚贤山庄。
可谁知,沈国公竟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幸亏……”
张耀祖还在解释,林氏突然惊呼一声,又哭又骂道:“那城内岂不是都是乱党?这个臭丫头作孽啊,自己要找死还带着她哥哥。
尘儿,娘的尘儿啊!”
哭着,林氏就向京城的方向跑去。
“君夫人!”
“夫人!”
这些书生哪里敢让林氏跑城里去,纷纷喊道。
张耀祖劝了许久,总算是把林氏的眼泪给劝止住了。
林氏不哭也不想着去京城了,但仍旧埋怨着君逸瑶,怨她拖累了君逸尘。
有个书生看不过去了,压低声音和张耀祖说道:“这君夫人未免也太偏心了,自古长辈更疼儿子不假,可这般偏着也有些过了。
再说了,她担心二公子,难道三小姐就不在京城里嘛?
明明三小姐就更危险一点……”
君逸瑶和沈国公的矛盾人人皆知,
张耀祖皱眉,抬眼看了下不远处的林氏,训斥道:“你一个读书人,怎的像个市井之徒般乱嚼舌?去看看有没有伤亡!”
那书生不服气地嘀咕道:“本来就是……张兄莫非你不这么觉得么?”
书生嘀嘀咕咕走开了,张耀祖回头看了下林氏,叹了口气,心里暗暗道:“此事非我等能评论,希望三小姐能早日被母亲看重些吧。”
聚贤山庄的人乱作一团,顺天府门外的叛军们也是一样的焦头烂额。
他们已经闯进去几次,却都被顺天府那帮御城卫给打了回来。
顺天府易守难攻,里面弓箭充足,且墙高兵多,一时半会儿他们也很难攻破。
毕竟,他们也只是来了几百人而已,大部分兵力还是聚集在京城内。
“君逸瑶!你要是不出来,我就杀光了你们君家人!”领头的那黑脸叛军指着身后几个被抓住的华服男女,大声对顺天府内喊道。
府内,上官玉飞跃上屋,匍匐在屋顶上,看着门外的局面。
待看清那哭喊着的几人模样后,他轻灵跃下,低声对君逸瑶说道:“君夫人不在里面。”
“那就行。”君逸瑶点点头,对外面那帮叛军喊道:“无所谓!你爱杀便杀吧!反正我早看她们不顺眼了!”
此话一出,不只是顺天府外的叛军,就连顺天府内的人都惊呆了。
“那些人……好像是你的亲大伯亲祖母?”上官玉试着提醒。
“啊?”君逸瑶转头看他,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我知道啊,可我跟他们又不亲。”
说着,君逸瑶下意识看了眼君逸尘,见对方没有否认的意思,又加了句:“你看,我哥也这么觉得。”
上官玉和云端墨不可置信地转向君逸尘,后者也是一脸淡然:“家国天下,家在国面前自然是要做出牺牲。”
上官玉扶了下自己的玉冠,久闻官场中人奸诈狡猾,谁知既然狠心到这种地步?
他是不知道君家大房和二房的恩怨,因此对于君逸瑶的行为是格外不解。
不只是上官玉,就连云端墨都有些纳闷,君家大房和二房已经闹到这种生死大仇的地步么?
门外,君贤臣的脏话是一句接一句,什么小贱人小荡妇那都是轻的,为了发泄怒火,他甚至现场编造了君逸瑶和沈青临因爱生恨的故事。
“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勾引世子做尽丑事,沈国公为了保全你的颜面私下退婚,你竟然做出诬陷的丑事……”
君贤臣这个人,不得不说,口才和他妹妹是一样的好。
他把君逸瑶形容成一个勾引不成还被嫌弃的女人,听得所有的御城卫都恨不得冲出去撕了这个家伙的嘴。
御城使是怎样的人品他们已经看清,这些日子来他们或多或少都对御城使产生了几分敬重。
正是君御城使,才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让他们活得有尊严。
可现在,那个君贤臣,竟敢当着他们的面这样羞辱御城使!
“老子出去杀了他!”有那暴躁的御城卫已经提着大刀,想要开门去杀了那狗贼!
他当然被拦住了,可门外,君贤臣依旧在叫骂着。
那黑脸侍卫也意识到抓的这几个人质对于君逸瑶来说没有作用,恼怒地一刀背砍在君贤臣背上。
“啊!”君贤臣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黑脸侍卫的耐心耗尽了,又一脚提了上去。
君贤臣再次惨叫一声。
君沁兰犹豫着开口:“大人,我们君家大房和二房乃是死敌,但我和世子,颇有番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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