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人为罪,屠十人为凶,戮百人,便可谓恶,而河对面的持抢大汉们,在楚天的眼里,正是大凶大恶之人。

场中,明明红衣倩影在刻意避让,躲避枪弹的同时每一次落脚都尽量选择了无人之处,刻意避开了大妈大爷们的奔逃方向,可就是这般,某些火舌,仿佛不经意间,又仿佛刻意,偏偏依旧直冲大妈大爷们而去,在断枝横飞的枪林弹雨中肆意狂戮,在血腥哀嚎中放声高笑..........

“畜生,这根本就是一群披着人皮猪狗不如的畜生嘛....”

楚天嘴唇发白,因为激动,下嘴皮都已经被咬出了猩红牙印,在这一刻,他恨不能插上翅膀,冲到对面,将那些恶贯满盈的畜生碎尸万段。

太可恶了,他虽然自认从今往后不一定能做个好人,做一个道德高尚的人,但要像这般直面血淋淋的残酷杀戮,却只为取乐..........

他做不到。

生而为人,不应该有着做人的操守吗?

长在红旗下,生在四化中,楚天完全不理解眼前的一切,在他的认识中,对面,这些都已经不能再算做人。

“该死。”

狠狠的一拳砸在身前的雪地,他有些怨恨自己无能为力了。

“这该死的永恒列车,就是这般选人?”

秋白的嘴角有些抽搐,楚天的所见她自然也看见了,楚天的所想她自然也能猜的出来。

虽眼前一片血腥,但她的视线却毫无波动。

见的多了,自然就麻木了.....

“起来吧,这个世界重来都是弱肉强食,你也不必为他们难过,这是宿命,你我都无能为力。”

秋白望着眼前的大男孩,感觉到对方心中的悲痛,有些意外,眼角似划落一丝不忍,又有一丝欣慰,但吐出之言,却依然冰冷如故。

“呵呵,宿命吗?”

“若换了你,也会杀戮无辜?”

楚天回头,眼神中似哭非笑,那深深的讥讽清晰可见。

“哼!”

秋白眼角崩了,果然是刚来的雏,这人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

“等你多经历几个世界你就会明白,弱者的眼泪有多么廉价,到时候,但愿你还能有命再出现在我的跟前。”

仿若高傲的孔雀,秋白的眼皮一跳,终无计较,只是视线再无一丝落在楚天的身上,无味的争执让她感觉无趣,从前,她也是这般的天真浪漫,恨不能拯救一切,但几个世界下来,经历过那惨痛的生死,她早已经学会了放下,学会了平淡的看待一切的血腥画面,而这代价,是她忘了‘同情’二字该如何书写。

因为,这很可能会成为敌人不经意间刺来的利剑。

“呵呵,弱者的眼泪吗?这真的只是弱者的眼泪?”

楚天颇有几分自嘲,他站起身来,左手抬起摸了摸眼角,果然有几分湿润之色,但随即,他狠狠转身,目光中再无一丝懦弱,他在强迫他自己,强破自己适应眼前的血腥,当一名又一名大妈大爷倒在血泊之中的时候,他的心抽搐着,渐渐沉入低谷,再无一丝温暖可言。

宇宙如森,世界如林,所有人都深陷其中,有人化为了野兽,到处吃人,也有人不甘堕|落,最终在逃匿中被吃,楚天不想吃人,但他更不想被吃,前路何去何从,他迷茫......

或许,只有那肆无忌惮的丛林之王才不用考虑这个问题吧?

“哒哒哒达......”

临江对面,枪声如旧,不因楚天的思考而停歇不前,也不因他的同情而少死上半颗生命,总之,该死的都死的差不多了,而是侥幸逃过了一劫的大妈大爷们也早已经逃得无影无踪,再也没人敢冒出头来,呜呼悲嚎之声悄然而逝,只余那一抹殷红倩影.........依旧!

“玛德,老子就不信了,至诚之道就这么牛逼?狗蛋儿,拿我的炮来。”

天台,黑衣人首领又惊又怒,在东方的天空渐渐泛白之后终于不耐。

十几杆枪,如此的密集扫射,居然还拿不下一个女人,更关键的事,甚至还差点让对面突到了楼房之下。

这可如何是好,他可不认为这位唐门之主上的楼上会轻易饶恕他们,于是乎,最后的杀手锏终于使出。

‘APG’火箭筒,王者打野必备,常年雄踞地下黑市武器榜BOOS之位,国际雇佣兵团体必不可缺的最佳伴侣。

而眼下,所谓的狗蛋儿,雄赳赳气昂昂提出来的,正是这一款世纪佳作。

漆黑的炮身,偌大饱满的炮头,无不是在说明,这是一款强大的暴力的单兵作战兵器。

“啧啧啧,扛着真他娘的带劲,老大,要不先让我来上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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