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风光大气的背后,不是沧桑就是肮脏;豪言壮语的背后,不是勤奋就是紧张。

女人,柔言细语的背后,不是温柔就是阴谋;仪态万芳的背后,不是娴熟就是伪装。

金世秀记不得这是谁曾经说过的了,但他坚信,如今抱着他的这个老宫女一定是个娴熟的阴谋者。

这才走了几步,所有路遇这个被怀恩称为秀儿的老宫女之人,无不是纳头就拜或者战战兢兢的两股颤颤。

能让旁人如此惊惧的老女人,金世秀倒是颇为期待。静如止水,犹如单机的日子不是谁都能耐着性子过下去的。

金世秀眯着眼,索性装成温顺的样子舒服的窝在老宫女的怀里,静观其变。

将至坤宁宫的时候,身后跟着几个宦官的刘英迎面走来,当他看到“啼听神兽”安安稳稳的躺在老宫女的怀里时,先是一愣,然后眼皮子不由自主的轻跳了几下。

他有些摸不准,“啼听神兽”是不是又有了什么新的动作。

“义母。”刘英微微躬身,态度谦卑,眼神却盯着金世秀。

老宫女瞪了刘英一眼,“别瞎说,我和那老不死的可没半点关系!”

刘英丝毫不以为意,这样的对话他已经免疫了,面上笑容不变,心里却有些期待“啼听神兽”和自己的义母联起手来的恐怖后果…

一个是无所不能滞留人间听世音的“神兽”,一个是深藏不露许多年的高武女人。

刘英看着错肩而过的老宫女,直起身子朝身后依旧躬身的宦官们说道:“走吧,去义父那里。”

老宫女抱着金世秀,如入无人之境一样进入坤宁宫,沿途所有遇到的宦官宫女和侍卫们对她毕恭毕敬,未阻拦丝毫。

直到张太后的寝宫门前,老宫女才停下脚步,候在门外,待值殿宦官通传。

有些特权可以使用,有些规矩却必须遵从。

那些飞扬跋扈的人,大多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在紫禁城内,想活得久,就得低调。

这一点,怀恩和老宫女知之甚深。

所以,直到临死,怀恩才发动雷霆之怒。

“秀祖宗,您请。”

值殿宦官去而复返,恭请老宫女入内。

“秀娘来了,几日不见,本宫倒是有些想你了。你们都下去吧。”

张太后侧卧在床榻上,仪态慵懒。

一旁伺候的宫女宦官忙躬身告退。

被张太后称为秀娘的老宫女将怀里的金世秀递给张太后,雀跃道:“太后,这是奴婢在后宫中捡来的,怀恩说这是只幼豹,您看看,它是不是比猫儿耐看?”

张太后伸手将金世秀揽进怀里,捂在胸口扒拉着翻看,好一会才松开,“还别说,这小畜生确实和猫儿不一样。”

金世秀陶醉的吸了吸鼻子,张太后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似桂香又似茉莉花香。

老宫女提溜起金世秀,弯腰将他放在地面,然后用脚背轻轻一磕他的屁股,让他一边玩去。

金世秀才不要离开,他尝试着想蹦上张太后的凤床。

在地上溜达哪里会有窝在张太后的怀里舒服?

可惜,后腿发育有限,他蹦哒不上去。

可恶!

金世秀扭转豹头,开始到处找能佐助自己蹦上张太后凤床的东西。

老宫女缓缓跪在张太后床前,簌簌泪下,不大一会已是两行清泪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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