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玄烨已经没事了……”孝庄端坐在椅子上,微微一笑。手掌轻轻拍打胸口,心中巨石总算落地。
“老祖宗,这个耿聚忠的确很不简单。抛开能医治天花这点不说,光是言谈举止,就有些枭雄之姿!”孙延龄双手握着折扇,站在孝庄面前,一脸钦佩。
“是啊……连老身都敢威胁,这么多年了,那小子还是头一个!”孝庄有些头疼地抚了抚额头,耿聚忠表现得越厉害,她就越不安。幸好他不是耿继茂的长子,要不然日后他成了靖南王,将闽南四十万里河山握在手中,绝对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建威将军,拥有直接统帅万人的权利。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日后他可以随时离京,我们没有权利再把他留在京城!”孙延龄点了点头,轻轻扇动手中折扇,一副高人姿态。
耿昭忠和耿聚忠是靖南王留在京城的质子,有他们两个在,靖南王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有所顾忌。如今耿聚忠成了建威将军,拥有随时出城的权利,这对朝廷来说无疑是一个重大打击……
“唉,皇上怎么样了?”孝庄叹了口气,旋即又揉了揉眼角。
“皇后去世,皇上受不了打击,执意要出家作和尚,为皇后的亡灵超度……”孙延龄低下头,无奈道。
“从今天开始,下令封锁京城!”孝庄手掌狠狠在椅子上一拍,发出脆响。顺治心神大乱,让他处理这些琐碎事物根本不现实。这时候,也只有她出面,在幕后操纵一切了。
“不成啊,老祖宗……明日就是科举考生开榜的日子了,天下考生都会赶赴京城。我们要是这个时候封锁京城,岂不是自惹事端吗?”孙延龄赶忙摆了摆手,示意孝庄不要意气用事。
“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他耿聚忠还能翻天了不成?你马上通知你的部下,让他们不用尊奉耿聚忠的号令!再派几个得力将军守在城门,只要看见耿聚忠和耿昭忠,不管他什么理由,直接扣下!”
“老祖宗圣明!”
……
京城西北角,军营外的一条官道上。
“妈的,这就是传说中的建威将军啊!”少年穿着黄金铠甲,有些愤怒地骑在马背。身后跟着五十多个士兵,步伐整齐森严。
耿聚忠已经去了军营两三趟,愣是一个士兵都调不动!就他身后这五十多人,还是他叔叔耿继宽调给他的。这摆明了是孙延龄在背后搞鬼!
“少爷,行军打仗可不比诗词歌赋,那可是要死人的……”耿厚也骑在马上,手中捧着一枚将军印信,满脸苦涩地对耿聚忠道。他的职责是保护三少爷的安全,当然不想看见耿聚忠上战场。
“你说,我要是跟孙延龄打一架,打得过吗?”少年不以为意,反倒艰难地侧身对耿厚道。
后者什么都没说,只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他身上穿的这身铠甲虽然很重,却并不足以压的一个人连路都走不好。可耿聚忠穿上之后连侧身的动作都做的这么艰难,更别提上阵杀敌了。反观孙延龄,年仅二十,刀枪剑戟样样精通,等闲三五个大汉都不是他的对手。说句不好听的,就他这小身板,还不够孙延龄一只手捏的……
“你这眼神什么意思啊?”耿聚忠脸皮抖了抖,表情有些古怪。
身子孱弱这事怪他吗?耿聚忠十一二岁就特么睡了百十个女人,才十四岁就眼窝深陷,面色蜡黄。他禁欲一年多了,好不容易把身体调养成这个样子,已经很不简单了好吗?
“少爷,我们的曾将军久经沙场,当之无愧的猛将。如果你能跟他学上一招半式,对付孙延龄这种人绝对绰绰有余了……”耿厚有些好笑。
“曾养性吗?”少年沉吟片刻,轻轻点头。的确,鳌拜的厉害那是人尽皆知的。可那天在朝堂之上的时候,鳌拜看向曾养性的眼神中分明流露着深深的忌惮。
或许在历史上,曾养性这个人不是特别有名。可在三藩之乱正式打响的时候,曾养性绝对战功赫赫。他率领四万多精锐北上,一路连战连捷。只用了区区两个多月,便攻克浙江大部。军队极速扩张到近十万,兵锋直指南京!若不是后来台湾郑经与耿精忠反目,突然偷袭耿精忠闽南大本营。迫使耿精忠撤兵南下,被清军大败于仙霞关,曾养性手中的九万多人马是有把握拿下南京的。
南京是什么地方?只要夺下南京,耿精忠进可跨江北上,退可固守闽南。西进吞并长沙、南昌,与桂林吴三桂合兵一处,便可统御富庶淮南。而正处内乱的镇南王将被他围在广州,只要三军齐出,统一江东轻而易举。如此一来,三藩之乱最少也会形成三国鼎立的局面。我华夏血脉,也不必再受异族凌辱。
真要说起来,三藩之乱的失败,还真要感谢台湾郑经的神助攻……
台湾郑成功一向以大明遗孤自居,到最后却为清朝的统一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何其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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